其实之前她也不是没暗示过风凌姗的，只是，那个时候，她也都还小，风凌澈常年不在，风凌姗根本也不敢这么做，撑到现在才开口，或许也是因为不得不跟现实低头吧。

“姑姑……卖掉股权？怎么能卖掉？那样就跟你们……”

此话一出，莫语萱果然也震惊了，美眸瞪大的看着风凌姗。

风凌姗笑了笑，虚弱道，“阿柠，其实你也想的是不是？”

瞧着风千柠的神色，风凌姗就已经明白了——

这个侄女其实很聪明，坚不可摧的冷漠外表之下却是一颗柔软的心，这些年，一直都是她跟他们斗跟他们争，她都看在眼里，很心疼，但又无能为力。

她就这么一个废人，早就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拖累孩子们，可是，她努力的活着，就是想让那对母子看在她的面子，能不那么为难孩子。

好在，这孩子很争气，不像她，那次之后，就直接颓败成一个废人，不能帮着孩子们就算了，还成了累赘……

骄傲如风凌姗，自然也有些接受不住这样的事实的。

风千柠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摆脱他们，这对小诺也有好处，我不想让他跟我一样……”

风千柠这话，风凌姗还有什么不懂的？

“好，阿柠，你想怎么做，姑姑……都支持你……小诺交给你……我也放心，只是，你要辛苦些了。”

风凌姗其实也很少说这样的话，只是，到现在，她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风千柠握紧她枯瘦冰冷的手，沙哑道，“只要您能好起来，多辛苦都无所谓。”

风凌姗笑了笑，有些吃力的点了点头，“好……姑姑会全力配合治疗……姑姑还想看你结婚呢……”

风凌姗这么说，却让人更加难受，莫语萱已经红着眼眶，转过头拼命的眨眼睛，也害怕泄露自己的情绪，反而会让风凌姗伤心。

“嗯，那您好好休息一下，保存体力，后面的事情我会办好的，到时候，养好精神，我们给您录个视频，还有签字什么的，这些事都得姑姑挑大梁的……”

“好好，我都听你的……”

说着，风凌姗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说了这么久，她也真是没有什么力气了。

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风千柠望着憔悴不堪的风凌姗，心中自然也是酸涩万分，可是，这个时候，她自然也不能表露出来……

……

莫语萱这时候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往门外走了去，风千柠给风凌姗拉了拉被子，也跟着出去了。

“千柠……”

莫语萱吸了吸鼻子，手里还拿着纸巾，擦了擦眼角忍不住的泪花，“没有办法了吗？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不是说在国外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回来了？病情还恶化到这个程度？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晓雪无意得知，你还想隐瞒我不成？”

莫语萱跟风千柠认识多年，当然也知道风凌姗的，一直也都把风凌姗当成自己的姑姑……

“语萱，有些事，我没法跟你说得清，姑姑的情况很不好，我是无意隐瞒的，我也是刚知道姑姑回来。”

“是风振跟那个老女人的手笔，是不是？”

莫语萱立刻抓住重点。

风千柠漠然点了点头，提着步子往前走了去，“除了他们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