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天地间一片昏暗,像日落后的夜晚,又像是日出前的黎明。
细雨连绵不绝,很快就连成一片水幕,雨势越来越大,细雨在顷刻间便已经演变成了暴雨。
狂风在呼啸,像是为谁的死在唱挽歌。
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刺目的森白的闪电,照亮了整片天空,天空下,是被狂风暴雨肆虐的细枝嫩芽,万物历尽艰辛才萌生,如今却摧枯拉朽一般被摧毁。
光明在瞬间消失,黑暗把天空吞噬,震耳欲聋的雷鸣声,让人心悸,整片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景逸辰的目光看向窗外,声音低沉,冷冽,肃杀:“今天,是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你早就该死了,是爸爸一直不让我动手。现在,你可以说遗言了。”
景逸然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轻松神情,他有些狭长的桃花眼中,透出淡淡的自信:“你不会杀我,你也杀不了我,杀了我,股权立刻就会落到别人手中,你永远也别想拿到!景盛以后就会是别人的了,我劝你还是对我好一点儿,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景逸辰收回目光,低头看向狼狈不堪的景逸然,用狂傲的语气道:“谁敢拿景盛的股权,那就是死路一条,下场会比你更惨!我不在意景盛落到谁的手里,不管它在谁的手里,我都能把它拿回来!所以,景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再活着了。”
景逸辰说着,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纯黑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景逸然的脑袋。
“遗言说完了吗?那我就送你上路了。”
景逸然见景逸辰竟然是真的迫不及待的要杀了自己,又惊又怒,胸口被景逸辰一句话给堵的根本喘不过气来!
他厉声怒吼:“我抓了上官凝没错,但是我根本就没有想把她推下桥去!是杨沐烟的人自作主张,把上官凝给退下去的,你要杀就去杀杨沐烟啊!”
或许是因为景逸然今天要死了的缘故,景逸辰比平日里更有耐心,一一解答景逸然问出的问题。
“不用你提醒,杨沐烟很快也会死,你们可以在黄泉路上做伴儿,至于推阿凝下桥的人,已经在阎王殿里等着你们了。所有伤害我妻子和孩子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小鹿怔怔的看着这兄弟两人的对峙,看着景逸辰拿着枪,淡漠而冷酷的准备射杀景逸然,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痛楚。
但是,她知道,景逸然今天真的是必须要死了,就算她已经把景逸然打成了重伤,伤的已经不能动弹,景逸辰也不打算放过他。
她原以为,至少景逸然伤成这个样子,景逸辰会不屑于对他动手,或许会等景逸然伤好之后,再光明正大的杀了景逸然。
原来,景逸辰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虚的东西,他对景逸然已经恨之入骨,只想立刻处理掉这个危险的祸患。
他能等了七天才来杀景逸然,已经是极限了!
什么股权,什么声明,什么家产,景逸辰统统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而已,为了他们,他可以付出一切。
景逸辰察觉到了小鹿的神色,忽然开口对她道:“你功过相抵,从今天起,离开景家,不要再回来了!”
小鹿微微一怔,抬起大大的眼睛跟景逸辰对视,良久,她才低下头,用干涩的声音道:“好,我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