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我们阜城的矿业大学开办一门机械工程的课程,聘请华夏大学机械工程学院的老师到那里讲课,传授国内最先进的机械知识!”
“教课?做什么?”
王振东不解。
“我要做的是未来世界最先进的机械工厂,光靠我一个人是没用的,必须要有高级人才,我这个课程并非是针对那些大学生,而是针对阜城工厂里的职工,尤其是二三十岁的职工,他们年轻,希望上进,我们就要给他们一个大展宏图的机会。”
“刘琅,你这个建议不错,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在沈城做,而是选在阜城,阜城的经济可比不了沈城呀!”
“王大哥,阜城可是我的老家,当然要优先照顾了,而且阜城这个地方经济非常单一,现在靠着煤炭生活的还算不错,但是煤炭总有一天会挖完,到那时候怎么办?西德有一个鲁尔区,这个地方在七十年代之前都出产煤炭,为德国贡献了巨大的力量,但是七十年后煤炭消耗一空,当地的经济一下子就衰落了下来,后来靠着工业逐渐恢复,现在已经成了西德最大的工业区,很多技术都是世界一流,我们阜城就要提前下手,做这方面的尝试,最好为国家趟出一条路来!”
如果说九十年代大批产业工人失业是国家不得已而为之,那么两千年左右阜城的经济从全省倒数第三落到倒数第一就是另外一个大问题了,就是城市转型。
阜城靠着盛产煤炭起家,最鼎盛时每年挖出一千万吨煤炭运往全国各地,从建国到两千年左右一共挖出了三亿吨煤炭,阜城矿务局最多时有近二十万职工,矿工家属加起来都快五十万人了,整座阜城也就一百五十万人口,一个矿务局养活了一个城市三分之一的人口,在八九十年代,矿务局职工就是个金字招牌,年轻人搞对象都要找矿上的人,因为他们工资待遇高,一线的矿工在八十年代初期每个月就能赚近百元了,比市长的工资都高,过年过节还有煤票肉票这样的待遇,比任何单位都好。
但这种情况到了两千年就直线下滑,那时国家改革已经进入新的阶段,大型国有企业人员过剩、人浮于事的弊端完全显露出来,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开采造成了严重的地质灾害,治理这些灾害花费的费用也是天文数字,终于,国家也对煤矿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很多小的煤矿私有化,十几万矿工失去了工作。
十几万矿工的背后是更多的矿工家庭,对于一个只有一百五十万人口的小城市来说,这几乎就是致命的,从此阜城的经济就完蛋了,从两千年左右直到刘琅重生的那个年代都没缓过来,在辽北省提到阜城那就是贫困的象征。
那时国家提出能源枯竭型城市转型的问题,阜城还成为了典型,但是转型成功谈何容易,那时有人说要学习德国的鲁尔区,从能源型城市转变成工业城市。
但这种转型对于阜城,甚至是整个辽北省都不适合,原因就是在九十年代整个北方大部分的工业企业都破产了,工业基础都没了你搞什么?之后数年后煤矿再破产,简直就是轮番轰炸,你不死谁死?
归其原因就是九十年代那次改革太过于极端了,很多工厂倒闭让工业基础彻底断了根基,等几年后国家反应过来想要恢复过来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