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人都有过错。板仓你的过错在于居高自傲,以为幕府子弟就高平民一等,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了平民的支持,幕府就是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空架子。”黄宗羲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先生……”板仓嘟囔,还想要争辩什么。
“不必多言,你誊写《论语》五遍,以做惩戒,十日后交给我。需用心抄写,不可找人代抄,否则加罚十倍。”黄宗羲板着脸说道。
“是、是。”板仓唯唯诺诺地说道。
“井上,你也有错在身,你不应这么冲动。我们是读书人,除非是家国之恨,否则万事皆应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黄宗羲又对井上说道。
“是……”井上也敬畏说道,不过他更多地是尊敬。
“你们都去找学院的郎中看看各自的伤势,好好养伤。”黄宗羲对两个人说道,“这次暂且放过你们,以后要是再在学堂滋事,休怪我将你们赶出学院。”
黄宗羲随后让杂役清理狼藉一片的学堂,环顾倾倒的课室,总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不好调解,没想到小小一个学堂,因为同时向武士和平民开放,就出现了这样的纷争,以后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
黄宗羲觉得自己的右眼皮在跳,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觉更甚。
“可恶的东西,几个贱民也敢以下犯上。如果不是在学堂里面,早就将他的手脚斩下来了!”板仓带着几个武士子弟离开学堂,去找自己的郎中看伤势。
“板仓君,我看他们就是仗着学堂撑腰才敢动手打我们的,否则以他们的身份,连我们一根手指都不敢碰。”另一个武士子弟也愤懑地说道。
“你说我们不能在学堂惹事,我们就不在学堂动手,而私底下教训他们一顿如何?”板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几个武士子弟说道。
几个武士子弟一说,拍了拍脑袋:“对,我们可以私底下报复他们。”
“我知道井上那个家伙就是一个佃农的儿子,就住在江户城外郊二十里处的一个小山村里。他们家也只有他一个后代,如果他出什么事情,看他们家会不会哭死。”其中一个武士子弟说道。
“不过我们真的有必要动手教训他们一顿?要是出事了,学堂那里向我们问责怎么办?”板仓自己提出要私底下教训井上,但是旋即又有些怕事。
“学堂外面的事情先生也管不着!而且我知道井上和那些下民暗中成立了一个华夏研修社,里面的人都极度崇尚华夏文化,你说要是被幕府将军知道会怎样?”一个武士子弟说道。
“你说得极对,幕府肯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板仓说道,“等今晚黄昏他回家,我们再找他麻烦!”
黄昏的时候,东京学堂的学生都会离开学堂。因为幕府对江户城的控制严格,所以东京学堂占用的土地也不多,更别说为学员提供住宿了,所以他们只能够每日来往家里和学堂。
“井上君,你可以一个人回去吧?”井上的同伴在临别前,担忧地问道。
“没有问题,就是有些疼。”井上的脸上绑着绷带,那是九州军在东京学堂的郎中帮他缠上的。“我们明天见。”井上的同伴与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