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喝了几瓶啤酒,可付正义对于一些常用的法律法规可谓是透熟,侃侃而谈令那中年民警是忍俊不止,索性合上了笔录直摇头。
笔录室的门被敲响,拎着手包探头进来瞄了一眼的律师郑达维,见付正义全须全尾的便松了口气,退出去之后就冲着陪他过来的市局民警开始交涉。“陈科长啊,不就是学生们之间的小摩擦嘛,怎么这就直接关进了审讯室啊?”
“不就是因为里面有个孩子是联防队王副队的儿子吗,刚才出警的时候那混小子将他爹给抬出来了,这才将所有人都给拎进来了……”
“啊?联防队的王副队?你们这可是市局,王副队还能管的了这里?”
律师郑达维的疑惑让那陈科长唯有苦笑,拉着他到一边放低了声音叫苦道。“你还不清楚这种事?王副队那性子是石头里都想要榨点油花出来的性子,他儿子吃了亏能甘心?”
邗州市内这些有名有姓的家伙,律师郑达维可谓是心知肚明,咂了咂嘴正头疼着该怎么去协调处理呢,开完会正准备骑上自行车回家的副局长刘长和,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于是车头一拐过来便便笑着问道。“呦?郑大律师啊,这是又有什么大生意上门了?”
转过脸一看是市局的刘副局长,律师郑达维赶紧迎上去苦笑道。“刘局啊,您这不能总是一见面就拿我开心啊,这传出去还不要给人当土豪给打掉啊?”
哈哈一笑的刘长和见大院南侧这一排的审讯室都亮着灯,可就有些奇怪了,转过脸冲着那陈科长便问。“小陈啊,这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子?这么多间审讯室都被开了?”
“刚发生的,几个五中的学生在市局路北跟几个师院附中的学生打起来了,所以就一起拎回来问问情况……”
一听这个刘长和可就皱起了眉头。“打架?动凶器了还是严重伤害?平日里不都是让学校过来领人回去教育的吗?市局的警力闲的连这种事情也要管了?”
见瞒不住,陈科长也就只好将情况详细这么一说,知道联防队王副队那性子的刘长和心里腻歪的很,心说这老王提不上嘴也就罢了,怎么养个儿子也是如此的混账?
被方大刚打电话叫过来的律师郑达维,见刘长和面有踌躇,知晓这也是因为联防队那王副队的恶名而造成,可自己是‘食人之禄、忠君之事’,想要撒手那可是不行的,因此也就转过脸问那陈科长。“陈科,关在这间里的付正义牵涉的有多深?”
“他?就是他踹了王副队那儿子两脚,脚印还留在那小子的胸口跟大腿上呢……”
听到这个名字的刘长和可就是一愣,将自行车放下便走进了那审讯室,见坐在里面还真就是之前所见到过的那个付正义。
于是刘长和便挥手让两个做笔录的出去,在积极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板着脸开口道。“你就是付正义?”
酒劲已经上来了,口干舌燥的付正义见换的人似乎有些眼熟,便奇怪道。“是啊,我就是付正义……”
“大年初五你在哪?”
极其突兀的问题让付正义有些懵,瞅着坐在对面身穿便服的刘长和可就奇怪道。“大年初五?大年初五我在哪跟目前这案子有关系吗?”
嘭的一声!
重重的一拍桌子刘长和可就黑了脸,猛然站起双手撑在桌上喝道。“说!大年初五你在哪,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你都做了些什么事!老实交代!”
可是被吓了一跳的付正义,抬起脸望着刘长和可也恼了。“我说警官同志,我是过来协助调查的,可不是被你们逮捕之后在这里接受审讯的,怎么一个个都跟审犯人一样啊?”
“呦?你这学生娃还懂法啊……”
刘长和充满了揶揄和奚落的这句话,却是令付正义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春节前在甘泉路所见到的那市公安局的领导,定睛一瞅还真有些像。“我记起来了!春节前在甘泉路派出所的时候你就在现场的……”
一听这话的刘长和笑了,坐下来之后便说。“记性不错啊,那说说吧,大年初五你都干了些什么?”
虽说搞不明白这位市局的领导怎么会问这个,但自己大年初五那天可没什么不可说的,于是便开口道。“大年初五我坐长途车前往魔都了,一早出发晚上才到的……”
已经可以确定大年初五长途车上那事情就是这小子干的了,从口袋里掏出烟丢了根在桌上的刘长和便继续问道。“路上都发生了什么,你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将即将滚落下去的那根烟挡住的付正义,见对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可就真的心里有些没了底,仔细想了想大年初五那天所发生的事,他的心里却是徒然一沉,不不由得骇然道。“不是吧?那长途车上的诈骗团伙是你在后面撑腰?”
刚点着烟的刘长和,可是被付正义这句话说的懵了,猛地吸了口气被涌入肺部的香烟给呛着了,剧烈咳嗦着站起身,指着付正义却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