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张娴儿去京城之前,苑月泉同她说了自己近来心中一直犹豫不决的一件事。
张娴儿答应会帮苑月泉打探一下消息,今天终于写信来解她的心焦。
“月泉姐姐,我与何家三位姐姐通过信,得知修仁师兄在婚事上一直不顺是因天灾人祸不断才耽搁至今,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与修仁师兄定亲的那位姑娘,为了参选秀女,她家选择悔婚了。”
“何家姐姐知晓了你的心意,心中极为欢欣,若是修仁师兄也应允,你收到信后不久便会有人上门提亲,若是不成,月泉姐姐也不必太过伤怀,我娘会多物色些青年才俊,定叫你挑花眼。”
苑月泉哭笑不得,将信纸捂于心口处,心跳如鼓,脑中不断浮现何修仁为她治病时多模样,清俊温润,如沐春风。
院子里一头雾水的张君峰兄弟挠头问道:“苑爷爷,月泉妹妹这是怎么了?”
苑长洵虽然醉心酿酒,但是孙女的心思他还是猜到了一二,饮下一杯酒反问起张君峰:“我记得你和月泉是同岁,你可有思慕之人?”
张君峰哪想到话头直接对准了自己,腾得红了脸道:“啊?我我从未想过这些,夫子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读书便好。”
“哈哈哈哈哈,你啊,小心变成书呆子,听说京城才女多,到时要好好寻个好姑娘娶回家,我们啊,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苑长洵此话引得赵老头和何郎中哈哈大笑,张君江也捂着嘴偷笑,只有张君峰臊得不知如何回答。
“别逗他了,去京城之前你们还是要在白马书院里定下心来读书,把底子学扎实了,到了京城的书院也不虚。”
“对了,听说张君瑜也在白马书院,他可有为难你们?”何郎中关切道。
张君峰摇摇头:“我们与他极少碰见,不过听说他倒是善于投其所好,与几位夫子相处得挺熟络,加之他确实有才识,在学院中颇有美名。”
何郎中抚着胡子沉吟片刻道:“你们断亲一事,只怕他还是会用来大做文章,若是在京城你们有机会能拜一位大儒为师,有他为你们担保,就不怕有心之人借题发挥。”
“师父,我们会尽力的,爹说了,明年他就会安排人在村中推行种桑养蚕和织布,到时村中人受惠,立了善名,便会有人替我们说话,就算老宅那边想要使手段阻碍,我们也不受他们的威胁。”
“孝道在于行,我们问心无愧,律法也不能强求我们愚孝。”张君峰言之凿凿道。
何郎中不住地点头:“好,才青这个打算好,惠及乡里,名声传扬出去,终是有利的。”
“是不错,村里人耕织,才青又有门路将货收走,帮着他们把日子过起来,谁会相信这样有大义之人会不孝。”苑长洵赞许道。
赵老头晃着酒葫芦似唱似念道:“入世苦哇~娃娃哭呀~走一遭呀~过红尘呐~”
霞光落下,众人相视而笑,一声啼哭入世,来这一遭,好好活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