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闻言冷哼一声,瞪了容景一眼,沉默不语。舒虺璩丣
嗯容景低头看着云浅月,细细打量她的眉眼,眉眼唇边都含着深深的笑意。
我就醋了又怎样云浅月恼怒地瞪着容景。伸手狠狠照着他胸前捶了一下。东海国的公主就算要来履行婚约,他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容景不躲不闪,着着实实挨了一下,传出一声闷哼,但还是低笑道:所以,应该让凌莲给你去打醋。我不拦着你,让你喝个够。
容景云浅月磨牙,看着容景的笑脸,心中气恼,推开他就要下车。心中暗骂自己没用,人还没来这就酸死了,人要是真来了,她还不酸掉牙。
容景将云浅月要离开,连忙用手臂紧紧抱着她,收了笑意柔声道:我的眼里只有你,来一百个东海国的公主也没用。
云浅月哼了一声,鬼才信
鬼信不信不重要,你信就成了容景温润含笑,低头轻吻了一下云浅月的唇瓣,乖,你不喝醋,我喝醋成不成
凌莲,去给景世子打醋,要满满一坛。云浅月闻言立即对外吩咐。
小姐,奴婢找不到哪里卖醋。回咱们府里您和景世子再一起喝吧凌莲终于受不住,将空酒坛扔开,对里面说了一句。
伊雪看着那个空酒坛偷笑。想着小姐和景世子是她见过最有趣的人。
容景看着云浅月,无奈一叹,声音隐了一丝笑意,你看,不是我不喝,是你的婢女找不到卖醋的地方。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云王府多的是,等一会儿回去让你喝个够
今日天色这么好,我们回府窝着是不是太浪费容景默了一下,忽然道。
云浅月眨眨眼睛,今日的天色的确很好,回府窝着是有些浪费,她挑眉看着容景。
我们去文伯侯府吃饭吧容景想了一下道:容枫昨日从荣王府搬去了文伯侯府,等皇上身体大好之后会在府中摆宴,我们如今去文伯侯府先吃他一顿。
云浅月想起老皇帝寿宴上封赐容枫为文伯侯府世子,容枫也算是真正进入这朝局了。她点点头,也好我们去参观一下文伯侯府,看看老皇帝派人修葺的怎么样。
走容景伸手揽住云浅月的腰,说走就走,带着她如一缕清风,飘出了马车。
凌莲和伊雪回头看了一眼,连容景和云浅月的影子都没看到,她们伸手挑开车帘,车中已经空无一人。对看一眼,只能赶了马车继续向云王府走去。
文伯侯府和孝亲王府一条街,容景和云浅月不出片刻便来到了文伯侯府。容景因为对外称养伤,自然不能走正门,二人翻墙而入。
文伯侯府本来破败了十年,如今被重新翻新,令人耳目一新,若是不知道十年前文伯侯府灭门血案的话,任谁都不会怀疑这是一座崭新的府邸。
老皇帝倒是有心,如今文伯侯府的一草一木修葺的还和以前一样。云浅月低声道。
嗯,容枫即便是荣王府的旁支,但他也是夜天逸的师弟。所以,皇上对他重用也不为过。容景看着府中的景色,面色淡淡。
云浅月想起她娘离开的那一年雪山老人来了京城,本来要收她,但她不想拜师,所以雪山老人和她拜了忘年交,传了她医术。后来因她的原因见到了夜天逸,甚喜夜天逸天资聪颖,遂收他为徒,在京城住了半年,后来文伯侯府被灭门,她救了容枫,思量再三,将他送去了天雪山,雪山老人本来打算不再收徒,但因为她的关系,破例收了他为关门弟子。就这样,夜天逸和容枫成了师兄弟。她没想到十年后容枫再回京入朝,而因为这个原因被老皇帝授予要职,且重整文伯侯府。
我们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容景忽然道。
嗯云浅月挑眉,一时间不明白容景什么意思。
文伯侯府的世子有美相伴,我们来了打扰了人家好事儿。容景带着云浅月来到后院的主院,飘身落在房梁上,目光看着院中道。
云浅月顺着容景的目光看去,只见院中一株桃树下站在二人,一男一女,男子微僵着身子站着,女子趴在男子怀里似乎在哭,哭声极细,但也能听出是在哭,男子正是这座院子的主人容枫,女子的脸埋在容枫怀里,看不清样貌,但从背影不难认出正是大病了数年的七公主。她收回视线,对容景压低声音道:既然是打扰了好事儿,我们还是走吧
看看也无妨容景声音极轻。
你不是饿了云浅月挑眉。
昨夜吃了两大块牛排,哪里会饿容景不但不走,揽着云浅月顺势坐在了房梁上。
云浅月想着感情这个男人昨夜的迷糊困意是假的,根本就清醒得很,偏偏刻意折磨她。她瞪了容景一眼,不再说话,重新看向院中。以前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七公主的住处一趟,后来从失忆再未曾去。两日前在寿宴上看到七公主,她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安安静静,但眼神与正常人无异,她就觉得她大约是好了。当年文伯侯府被灭门,七公主同样见证了那一起惨案,神智失常这么多年,如今容枫回来,她恢复了正常,看起来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
好了别哭了容枫推开七公主,声音不像对待文如燕一般冷淡。
容枫,我还以为你死了我这些年我好怕七公主离开容枫身体稍许,一张娇美的小脸泪痕斑斑。
是死了,又活了。容枫似乎想伸手去抹七公主脸上的泪痕,又顿住,从怀里掏出一块娟帕递给她,声音低浅,别哭了,眼睛都红了
七公主吸着鼻子,伸手接过帕子去擦眼睛,那模样说不出的柔弱。
容枫看着七公主,并未说话。
七公主用帕子擦过眼睛递给容枫,容枫伸手接过,对她道:我送你回宫,明妃娘娘若是见不到你,又该找你了。
母妃知道我来这里。七公主小声道。
容枫似乎一怔,明妃娘娘知道你来
嗯七公主点点头,母妃昨日命人给我把了脉,知道我的病好了,特别开心。知道我想来这里,便准许我来了。
是吗明妃娘娘对你真宽容。容枫声音忽然淡了一分。
容枫,我七公主看着容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饿了,早上没吃早膳。
我送你回宫吧宫里定然准备了你的膳食。容枫抬步向外走去。
七公主咬着唇瓣看着容枫,目光有些黯色,小声道:我想在你这里用膳。
容枫脚步一顿。
七公主上前一步,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语气有三分轻软,三分可怜,记得以前我时常来这里找你玩。每次都在你这里用过膳才回宫的
以前是以前,如今和以前不同了你是公主,不能随便在皇上的臣子家中用膳。容枫伸手掰开七公主攥着她衣袖的手,声音有些淡,语气不容拒绝,我送你回宫来这里久了明妃娘娘该担心了。
七公主垂下头不语。
容枫向前走去,不管七公主跟上还是不跟上,头也不回,直到他走出院子,七公主终于迈着步子追了出去。二人很快就出了主院。自始至终并没发现房顶暗角上的两个人。
哎,又是一出妾有情,郎无意。云浅月看着二人走远的身影一叹。
回府了容景伸手揽住她的腰,足尖轻点,飘身离开了文伯侯府。
云浅月想着当年文伯侯府之事是否与明妃有关,容枫是否知道什么否则为何七公主刚提到明妃,容枫便转变了态度她偏头看向容景,文伯侯府的灭门惨案你查出来了吗
没有容景看着前方,脸色淡淡。
我没得罪你吧云浅月蹙眉。想着是不是荣王府的人都是变脸和翻书一样快。
你该准备喜礼了容景瞥了云浅月一眼。
嗯谁的你和东海国公主的云浅月扬眉。
回府我们一起喝醋你果然是最需要喝的那一个人。容景不答话,带着云浅月身形加快。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不再说话。想着准备谁的喜礼容枫和七公主吗不见得吧如今老皇帝卧病在床,太子锒铛入狱。天圣的空气都是昏暗和压抑的。能用得着喜礼办得了喜事儿
回到云王府,容景带着云浅月直接回到浅月阁。
珠帘掀起,二人飘身进了屋。房间中坐了一人,素衣打扮,正是皇后。云浅月一怔,讶异地喊了一声,姑姑
你们回来了皇后看着二人,目光在容景身上转了一圈,见他无伤,有一丝了然。
姑姑容景也喊了一声,拉着云浅月走了过去。
姑姑,您怎么在这里云浅月怎么也想不到皇后这时候出宫,看素衣打扮,显然是偷偷出宫。她猜测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否则派人来知会一声就成,不至于亲自出宫。
我来是有一件事情告诉你。皇后本来在喝茶,此时放下茶盏,对云浅月道:我怀孕了
云浅月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后,姑姑您说您我娘不是给您看过,说您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吗怎么回事儿
我也想知道所以才来找你。皇后看了容景一眼,继续道:而且我知道景世子应该和你在一起。你们医术好,给我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云浅月闻言伸手去把皇后的脉,她的脉象有滑动的迹象,她眸子睁大,的确像是怀孕的脉,她把了半响,也没找出丝毫异常,罢了手,看向容景,你来给姑姑把脉
容景点点头,伸手按在皇后的脉搏上。
云浅月和皇后一起看着容景的脸色,他面色清清淡淡,看不出丝毫异色。片刻,他撤回手,对二人道:姑姑的确是怀孕了
云浅月面色一变,怎么回事儿
这就要问姑姑了姑姑在最近一年内吃了什么或者是最近半年内吃了什么。容景看向皇后,见皇后疑惑,他声音微沉,若我诊断的不错的话,姑姑应该吃了生子果。
云浅月脸色一沉。
生子果那是什么东西皇后看着容景。
生子果产在东海国。据说是东海仙岛的一棵树,每二十年那颗树才开花结果。所产的果实就是生子果。生子果难求,一棵树二十年开花结果也不过是两颗而已,两颗果是双生果。一颗是阴果,一颗是阳果。阴果是毒果,服用则会不能生育,而阳果才是真正的生子果。姑姑早先不能生育,便是因为服用了一颗阴果,染了毒性,封闭了子宫。如今能怀孕,也是因为又食了一颗阳果,解开了毒性。容景缓缓解释。
皇后伸手去抚上小腹,看着容景,声音微颤,这么说是真的我真的怀孕了
嗯姑姑的确是怀孕了。容景点头,肯定地道。
我两个月未曾来葵水,身体总是疲惫,以为生了病,便私下找了一名太医院的太医诊断,太医说是怀孕我还不信,便过来找你们。原来真的是怀孕了。皇后有些惊喜,伸手一把抓住云浅月的手,月儿,我怀孕了,我一直就想要个孩子,当年你娘给我诊断说我一生都不可能再怀孕了,我还不信,如今没成想居然是真的真的我有孩子了
云浅月被皇后抓住手,却是半丝喜色也无,看着皇后几乎喜极而泣,她轻声道:姑姑,是皇上给您吃了生子果吗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吃的。皇后摇摇头,眉眼间掩不住喜色。
如今都谁知道这件事情云浅月又问。
皇后摇摇头,除了那个太医,谁也不知。
云浅月点头,看了容景一眼,抿了抿唇,对上皇后喜色的脸犹豫了一下,郑重地道:姑姑,这个孩子不能要
皇后喜色顿收,月儿
刚刚容景也说了,生子果分为阴果和阳果。阴果有毒,但也有一样好处,就是养颜。您知道您为何皮肤如此之好,面容如此年轻吗就是因为阴果的养颜之效。但它会致使您不孕。你中了阴果这么些年,毒性已经沁入心脾,如今虽然解了毒性,您怀了孕,但是正因为阴阳结合,需要你身体的全部精血才能养育孩子,怀孕期间,您身体的血液流失很快,也会加速您的衰老。您生他之时,便是血尽而亡,老死之日。云浅月一字一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