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代后辈扎堆,齐齐望恒岳,心境最惆怅的,当属叶辰了,好不容易进了门,好不容易大成,却整了这么个扯淡事,非圣体不够惊艳,是厄难猝不及防,来的也好巧不巧。
玉女峰,帝道神辉笼暮。
虚空,五尊帝器压场,禁了山峰。
老树下,人影乌泱。
而叶辰,则静静躺在云团之上,还在沉睡中,脸庞无血色,浑身上下皆伤痕,残破的圣躯,哪还有半点人形可言,已被伤的满目疮痍了,他此刻还能活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时空道伤。”
帝姬神情凝重,自叶辰元神上,寻见了一道裂痕,极难愈合,并非普通的道伤,是涉及时空的道伤,如这等伤,纵有混沌雷在场也无用。
“天魔入侵不可怕。”
“洪荒作乱也不可怕。”
“跨时空绝杀,真真防不住啊!”
天老狠揉眉心,叶辰冲境界时,他是拎着极道帝兵的,啥可能都想到了,无论天魔来,亦或洪荒来,大楚都有能力,为叶辰护道,可人算不如天算,天魔没来,洪荒也没来,来了个跨时空绝杀,这就尴尬了,莫说他们,纵有大帝在场,也防不住的。
“你,还能大成吗?”
东凰太心轻喃着,已调动本源,为叶辰疗伤,那时空道伤她无能为力,但圣躯上的伤痕,是能愈合的。
她的问题,也是众准帝的问题。
是啊!他还能大成吗?
若再冲击,若再来跨时空绝杀,谁特么受得了,被未来一尊无上存在盯着,他的大成路会无比艰难。
深夜,众准帝才收手。
去看叶辰,浑身血壑已然不见,可元神的伤痕,依旧不见小,众准帝都曾施法,对时空道伤都无用。
众人未走,都寻了舒服的地儿,揣手的揣手,冥思的冥思,望天的望天,看样子,还准备蹭一顿饭。
姬凝霜她们,则默默守着叶辰。
叶辰状态极差,嘴角鲜血流溢,擦都擦不完,伤的根源在元神,众准帝无力愈合,她们也无可奈何。
他这一睡,足三日。
三日来,他未曾动弹,也无醒来的迹象,无甚特别异状,只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流,元神上的伤,非但不愈合,反而还在缓缓向外扩张。
第四日,混沌鼎复原,嗡嗡直颤。
嗡!嗡!嗡!
悬在半空的五尊帝器,都在颤,因混沌鼎而颤,大成的圣体,比肩大帝;大成的鼎,自比肩帝兵,而叶辰的本命器,显然更强,连帝器都掩不住忌惮,月下的它太不凡,沉重的鼎身,压得乾坤动荡,虽无帝威,可其威势,更甚帝威,一尊法器,自行演化着道相,大道天音亦频频不觉。
若在往日,混沌鼎必找帝器们,聊聊人生理想,搞不好,还能忽悠帝兵融合,但今日,它没那心情。
它的颤,不知是愤怒还是不甘,拼的粉身碎骨,为主人开辟了大成的路,谁曾想,惹了跨时空绝杀。
混沌火与混沌雷也在,都在跳,心境也差不多,因此事而恼火,大半夜的,都不安分,骂骂咧咧的。
“醒没醒啊!”
山外,世人大多还在,叶辰睡了三日,他们等了三日,还抱有一丝幻想,期望叶辰复原,再次冲击。
遗憾的是,至今都未等到。
第九日,叶辰才醒来。
开眸之后,他怔了颇久,也不知是脑子浑噩,还是太累了,久久都未曾起身,只静静望着浩渺星空。
“叶辰。”
南冥玉漱上前,轻声一语呼唤。
叶辰微笑,缓缓坐起身。
“今夜,允许你骂娘。”
人王揣手而来,还在的众准帝,也都凑了过来,如这等事,丢谁身上都会恼火的,怪只怪,太扯淡。
叶辰不语,轻轻擦了嘴角鲜血,骂娘没啥吊用的,疗伤才是正道,败了一次,败了两次,抹不灭他的执念的,他还会再冲击,至死方休。
“歇歇,尽力就好。”
见他平静,众准帝们温和一笑,皆退出了玉女峰,撤了封禁,也撤了帝器,脸色一个比一个更难看。
“莫板着脸,来,笑一个。”
还是南冥玉漱,扑闪了一下美眸。
“呵呵呵。”
叶辰的笑,颇是正规,傻乎乎的。
“尽力便好。”
妻子们的眸光,都柔情似水。
叶辰笑着起了身,系上了围裙,走上了灶台,天色即将大亮,这个居家好男人,又要为妻子做早餐。
曾有那么一瞬,他瞥了一眼苍缈。
“多谢你的馈赠。”
他之话语,是对那个施术者说,无喜无忧,无怒无恨。
他前后两次,遭跨时空的绝杀,带来的不止是厄难,还有一场机缘造化,是对时空的感悟,他会明悟这法则,会悟出跨时空绝杀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