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

南诺怔住，眼泪夺眶而出。

眼前的人，早已没了清秀俊郎的模样。

蓬头垢面，形容消瘦，弓着身子倒在酒瓶，垃圾，碎屑中，哪还有一点秦家大少爷的丰采。

南诺鼻头发酸，眼泪不停泛上来，身子直立，双手冰冷。

她蹲下身子，低头抹了眼泪儿。

“你这些天都去哪了？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我还以为……”

南诺哽咽，说不下去。

秦岩靠着床尾，却笑了。

“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声音苦涩，透着凄清。

南诺心里不是滋味儿。

“不就是秦氏衰了，秦家败了，又不是不能活了，只要你还在就好，一切都能从头开始。”

秦岩瘫坐在地上，长腿长手的伸直了，瘫在地上，给南诺看。

“我现在这样，还像能从头开始的样子么？”

语气里，带着嘲讽，激的南诺心口疼。

尤其秦岩腮边的胡子，不知道多久没刮，长的老长，衬的整个人越发憔悴，不堪。

南诺替他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不以为意。

“有什么不能的，只要你想，随时都能从头开始，你是秦岩，永远是我心里那个积极向上的哥哥。”

阵阵疼痛，漫过秦岩心口。

垂地的双手，攥成拳头。

“这个地方，你不该来的。”

“我不来，你就打算这样过下去？”

南诺还没忘，秦岩现在正发着高烧，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如果她今天不来，他是打算在这烧死么？

她不敢想。

庆幸，幸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