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姝就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掉了，“我特么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这些年的生活就像一个泡沫，除了粉碎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当时跟着左桐死了，即便现在是个笑话，也不会知道了。”

她当年不是没想过死，而且不止一次的试过。

听到“死”，南诺提高了警惕的看着她，“姑姑，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你得好好活着，如果左桐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他自己的，你想想吕思辰，他是那么爱你……”

提到吕思辰，不提还好，提到他顾晨姝就笑了，似乎好笑的声音说：“别跟我提吕思辰，吕思辰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他现在满意了，看到这样的我，畅快了，满足了，我恨他！”

爱恨情仇里，最难把握的估计就是爱恨两个字了，爱恨就在一念之间，南诺不忍心她这样说吕思辰，“其实……他也是为了保护你，不想让你受伤害，只是爱你和隐瞒这两件事终究不能两全，可为了爱你保护你，他也付出了二十年的代价。”

顾晨姝突然伸开双臂，展开自己，似乎嘲讽的笑，“他就是这样爱我，这样保护我的？五脏六腑，我还有什么地方是没伤到的？”

南诺就沉默了。

最伤的就是人心了，她现在在这里喝酒，还在说话，其实内心的伤痛程度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只有她自己慢慢的熬，熬到淡忘为止，也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着，她又将一杯酒灌下肚，南诺有些着急了，“姑姑，你别这么喝，容易伤身体，一点东西都没吃不能这么喝酒。”

顾晨姝才不理会，又要了两杯，直接灌下肚去，看着她手里一直没喝的鸡尾酒，似乎不满。

“我说，你怎么不喝？你是来陪我的，不喝酒就没意思了，来来来，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