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消毒,再上药。”
他叠着腿,指挥苏黎。
“透明瓶子里装的是消毒水,那瓶蓝色瓶子的是喷雾,消炎止血的。”
“哦。”
苏黎打开医药箱。
找到里面的消毒水和喷雾后,看了看上面的说明书,皱眉。
她打心眼里的害怕,“我看要不还是算了,一会这血应该就不会再流了。”
苏黎必须得承认,她是在怕疼。
这消毒水和喷雾要往这伤口上一喷,她敢打包票,肯定能疼得她喊娘。
“算了,算了!”
她实名拒绝,又道:“我贴个创口贴就行了。”
说着,就去盒子里翻创口贴。
然而,才把创口贴拿出来,都还没来得及撕开,就被黑着脸的某个人给抢了过去。
他直接把创口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喂——”
苏黎无语了。
才想说什么,受伤的那只手却被陆宴北一把给扣住了。
他另一只手去拿消毒水。
苏黎大惊失色,“你干什么?干什么——喂!啊——————疼疼疼疼疼!!!”
消毒水倒在伤口上的时候,苏黎连连喊了五个疼字。
紧跟着,眼泪水都给呛了出来,她“哇——”的一声,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当然,也并不能称作是真的哭了。
怎么说呢!有些人平时都能坚强,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就会变得非常脆弱,这就像是一种本能反应。
女人大多都喜欢用这种示弱的方式来博取男人的同情心。
而陆宴北完全没想到苏黎竟然会真的疼哭。
一时间,握着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别哭了”
他安抚她的语气还有些僵硬。
苏黎盯着自己的伤口,委屈的抽抽搭搭着,漂亮的睫毛上沾着一层水汽。
陆宴北轻叹了口气,到底忍不住探出去,替她揩走了脸上的泪痕,“疼是疼一点,但你伤口这么深,不消毒很有可能会感染。”
他耐心解释。
苏黎瘪着嘴,要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收回来。
呜呜呜呜
快要痛死了!
整只手都已经痛到麻痹了。
陆宴北握着她的手,却不但没松,反而还加重了力道,“还没喷药。”
“”
苏黎抿着唇,委屈巴巴的瞅着他,“会不会比刚刚那还疼?”
陆宴北只道:“你别躲,喷两下就差不多了。”
“不说肯定就是更疼。”
苏黎又要缩回去。
陆宴北无奈,“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谁告诉你成年人就连疼都不能害怕了?你这言外之意,是说我矫情?一把年纪了还怕疼?”
“”
陆宴北发现女人的延展思维真的太厉害了,“我没这意思。”
“你分明就是这意思!行,我是矫情,我不能在你面前喊疼,我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得很脆弱啊————”
苏黎赌气的话还未说完,陆宴北抓过喷雾就往她伤口上连喷了两下。
苏黎疼得眼泪珠子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有种冲动,想要一口扑上去咬断他的喉管。
疼疼疼!!真疼死她了!!
陆宴北瞥她一眼,“没人说你矫情,也没有说你不能在我面前脆弱,我不接受你的指控。”
苏黎吸了吸鼻子,倔强的拂了把泪,别开了眼去。
她还就偏不哭了。
陆宴北看着她这副傲娇的小模样,有些好笑。
还真像个孩子。
他一直绷直的唇线,不自觉往上轻扬了扬,把那瓶药水塞进苏黎的手中,“每间隔十小时,喷一次。”
苏黎瘪嘴,不收,闹小孩子脾气。
陆宴北轻扬眉梢,看了她一会儿,“行吧,我道歉,我不该没经过你的允许替你上药,然后还把你给弄疼了,对不起。”
“”
苏黎其实气得哪是这个啊!
罢了!
她吸吸鼻子,“我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一番计较。”
正说着,忽而,苏黎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聿康行打来的。
“聿总。”
苏黎连忙接起。
陆宴北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眸仁里的光泽瞬时黯然。
“你还在外面?”
苏黎疑惑。
陆宴北已然起身,把医药箱重新收进了床头柜里,经过门前的时候,手指在门锁上似不经意的触了一下,之后,又没事人儿一般重新坐回了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