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晋强者御空而来,黑压压一大片,不计其数,占据上方虚空。
大敌当前,如黑云压城,来势汹汹,江畔的气氛压抑到极点,让人透不过气来。
尤其是为首的两大宗师,无需任何举动,只是静静立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令所有人不敢忽视。
对峙之势初成,空气突然安静。
双方虽然已有心理准备,知道今日的敌人会非常强劲,当真正碰面后,还是大吃一惊,被对方的强大阵容震撼到。
儒道两家皆是倾巢出动,一旦开始交手,全力以赴,胜负难以预料,谁都不敢认为,自己占据先机,胜券在握。
今日强强斗法,注定会极其激烈,彪炳史册。谁能笑到最后,或未可知。即使赢得胜利,恐怕也将伤亡惨重,无法全身而退。
两朝强者紧张对视,手心都捏着冷汗。
后方点将台上,任真扫视着虚空群雄,神情凝重。
自春秋末期至今,天下唯有佛道儒剑四家兴盛,剑道已颓,佛家变数未卜,剩下的最强两家,今日全都聚集在此,展开大决战,最终只会成就一个胜者。
可以想见,这一战,不仅关系两大皇朝的兴衰存亡,更将直接决定,哪一家能登极问鼎,站在诸子百家的巅峰,睥睨天下。
当今世间,又有十二位八境宗师,领袖群伦。
南晋北唐,各占六席。
武帝为天下第一,谨慎隐忍,自得到长寿后,便深居不出,轻易不再涉险,他未亲临战场,在众人意料之中。
道祖佛陀,酒徒国舅,外加玄悲小和尚,五人各怀鬼胎。
酒徒生性懒散,淡泊名利,终日醉酒云游。他不受庙堂驱使,但凭个人好恶行事,不插手两朝国战,也很正常。
佛陀方寸大师,为救醒剑圣顾海棠,元气大伤,至今卧床不起,力不从心。玄悲跟酒徒相似,孑然一身,逍遥自在,就算看在任真的情分上,也不会来趟这浑水。
最终,只剩道祖和国舅二人,跟南晋朝廷亲近,愿意奉命效力。
至于北唐一方,儒圣冥圣,已然坐镇此地,巨子则藏在任真身后,暗中牵制袁猫首。
文圣和铁伞守护京城,不敢擅离。隋东山还在剑渊,准备赶往荒川,他们各有使命,受到其他因素牵制,不会赶来驰援。
所以说,该来的都来了。
任真很清楚,双方不会有太多后手和变数,各自战力都摆在明面上,对方也心知肚明。
暗牌靠手段,明牌靠实力。这场大战,无法施展所谓的阴谋阳谋,只能靠硬实力,一刀一剑地拼下来。
正因如此,这一战注定很残酷。
他攥了攥拳头,振奋精神,凛然说道“这里是战场,并非擂台,不讲究什么江湖道义。单打独斗就免了,你们想进犯大唐疆土,那就入阵吧!”
说罢,他手掌一挥,左右两侧兵马得令,同时围绕着各自的核心主力,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启动起阵道来。
霎时间,天地变色,异象陡生。
左侧江岸上,无数黑气从阵道里飘出,悬浮在半空,令附近幽暗森冷。它们按照同一方向,急遽旋转着,形成一道无比巨大的漩涡气流。
漩涡中央漆黑如墨,如地狱一般,深不可测,里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煞气,仿佛要将周围空间里的一切吞噬进去!
而在右侧江岸,却是另一副景象,迥然不同。
阵道运转片刻后,忽然凝滞,爆发出耀眼的光明。儒家众多贤哲团聚一处,似众星拱月,为老师董仲舒结阵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