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倒了一大杯红酒塞给他:“多喝点就行了。”
姜珂朝我露出求救的目光,我无语地看着周禹浩给他灌下了一大杯红酒,上前阻拦道:“行了,他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喝这么多酒。”
周禹浩说:“他快十九岁,已经成年,喝点酒算什么,男人不会喝酒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谁知道姜珂才刚喝了一杯就醉了,漂亮的脸上浮起两团红晕,狭长凤眸迷迷糊糊,竟然有一种醉酒过后的媚态。
他借着酒劲儿朝我扑过来:“姐姐,我头好晕。”
周禹浩再一次拎住了他的后领,将他给扯了回去,将沙发座椅放下,然后将他按上去,用安全带捆得结结实实:“醉酒的小孩子还是系上安全带的好,免得有危险。”
我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看着他们俩,我的心中竟然浮动起一抹久违的幸福感。
这就是有亲人的感觉啊,我已经失去太久了,久得我都快忘记了。
飞机降落在日本京都机场,阴阳寮起源于平安时代的京都,虽然现在日本迁都到了东京,但是阴阳寮的总部仍然设在京都。
这座城市有着一千多年的历史,是日本传统文化的重镇之一,这里有许多历史文化遗迹,是华夏人最喜欢去旅游的城市之一,一下飞机,我们就看到很多中国游客。
周禹浩早已经订好了酒店,但不是那种国际性的现代化大酒店,而是一处日本庭院风格的酒店。
这座酒店看起来就是一座日本古代风格的民居,我们敲开酒店的门,一对穿着和服的老夫妻连忙迎了上来,跪坐在门口,向我们行了一礼,用蹩脚的中文说:“欢迎光临。”
我们一进门,姜珂就忍不住朝我靠了过来:“姐姐,怎么这里这么冷啊?”
我的目光在店里转了一圈,侧过头看了看周禹浩,周禹浩不动声色地用日语跟老夫妇交流了几句,老夫妇俩热情地带着我们走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后院一间客房。
客房里倒是非常干净,屋中还放着一只瓷瓶,插着一束日本插花,环境优雅,如果不是鬼气这么重,倒还真是一处极好的旅馆。
“姐,我好冷。”姜珂抖了一下,看了看四周,说,“我怎么觉得这里是鬼屋啊,周先生,你订的什么酒店啊。”
周禹浩见旁边放着一副茶具,便拿了起来,摆在矮几上,正襟危坐,开始煮茶。
我见他动作娴熟,忍不住问:“你还会日本茶道?”
周禹浩抬起头冲我笑了笑,说:“这不是日本茶道,是华夏古代的点茶,我们周家世代都要学习的。虽然这是日本茶道的器皿,但勉强可以一用,只不过要用我自己带的茶。”
说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包茶叶来,开始点茶,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让人看着都像是一种享受。
不多时,他便将两杯茶推到了我们的面前,我端起茶杯,发现里面的茶与平时泡的茶完全不同,倒有些像平日里看到的咖啡,茶面上还有拉花。
“这是‘运筅’,又称为‘击拂’。上面的图案,称为茶百戏。”周禹浩端起自己拿杯,品了一口,说,“这是宋代点茶法,现今日本抹茶法类似宋代的点茶法,不过茶筅搅打无力,并不出沫饽,不过绿钱浮水而已。”
我看了看茶面上的拉花,不对,茶百戏,我的图案是水牛牧童,而姜珂的是山川,周禹浩自己的则是一匹马,象征着“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