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行人站在月亮门前静静地看着花园,渐渐地毛艳霞便也看出了些许门道,惊讶地看向身边的叶湛。
叶湛有空的时候,也会在自家园子里作画,偶尔兴致来了,也会以毛艳霞为模特画一画毛艳霞的人物画。
眼前的场景与叶湛对着她作画时颇几分相似,只是叶湛作画时从来不要求她这样那样,她也总是十分随意。
叶礼的站位和站姿却明显是有要求的,故而才会有些手足无措,也显得有些的孤零无依,自然便给毛艳霞带来叶礼被孤立的感觉。
虽说看出了门道,毛艳霞的心里依然心疼叶礼。
叶礼到底还要这样站多久!
虽说叶礼所站的地方阳光正好,可是如今已是九月下旬,京城已有了初冬的寒意,这般僵硬地站着,不舒坦倒是小事,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所幸很快便有声音从那七人中响了起来:“好了,已经一刻钟了。大家停笔,礼哥儿也过来看看。”
说话的是如今的国子监祭酒大人稽康。
稽康的声音刚落,正在埋头作画的七人纷纷停笔,最小的砚台显然还没完成,在钉了纸的画板上快速地抹了两笔终于还是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笔。
毛艳霞以为叶礼不会听稽康的话,可是让她也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叶礼只站在原地纠结了那么片刻便走向稽康。
看着在稽康面前表现得相当乖顺的叶礼,一种怪异感涌上林婉心头,目光便不由落在了正站在自己前面的叶湛和毛艳霞身上。
毛艳霞的表情是惊讶的,叶湛的表情平静中带些许欣慰,给林婉感觉叶湛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样。
林婉微微蹙了蹙眉,收回目光重新落在稽康和叶礼身上。
稽康先指着自己刚作的画给叶礼看,叶礼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稽康伸手拍了拍叶礼的肩膀,尔后指了指其他几个人面前的画板,显然是让叶礼都去看一看。
这时小砚台突然便有了小动作,偷偷拿起笔来在自己的画板上画了起来。
砚台的小动作恰好被转过头来的叶礼抓了个正着,叶礼上前一把抓住砚台的手大声喊了起来:“师爷爷,砚台弟弟作弊!”
大家的目光刷地集中到了砚台和叶礼身上,叶湛和叶大民都不由自主地往前跨了一步,也不知是担心叶礼手上没个轻重伤害到砚台,还是担心被叶礼抓包伤到砚台幼小的心灵。
林婉的身子也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跨出步去。
不是她不担心,而是相信稽康和陈举人都不会让砚台受伤。
果然,稽康和陈举人都站了起来,迅速来到叶祐和砚台身边将两人分开。
跟着稽康和陈举人来到砚台身边的还有叶祐,只见叶祐拉起砚台的小手,仔细看了看砚台被叶礼抓过的手,尔后很是不悦地瞪了叶礼一眼:“这又不是考试,哪里算得上作弊?!你看看,你把砚台的手都捏红了!”
砚台微低着头看了眼自己的小手腕,将手从叶祐的掌心抽出来很是随意地甩了两下,尔后抬头看了眼稽康又看了眼陈举人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砚台没遵守师爷爷的规定,砚台就是,就是突然看到二哥这里有颗小痣,就拿笔在这里点了一下。”
说着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