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怪不得戚娘子,是奶娘家里为了争得这个名额刻意隐瞒的。”戚娘子是吴氏特地送来南竹的人,就算看在吴氏的面子上也不能让戚娘子太难堪,少不得要给戚娘子开脱一二。
“若真是这样,今日便让奶娘家去。只是如此一来婉婉可就更辛苦了!”叶深自然知道林婉的心思,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除了担心林婉太辛苦,自然还有件让叶深叹息的事,那便是没有了奶娘帮忙,林婉只怕更没时间搭理他了!
夫妻俩一番商量之后,便让人将奶娘请了进来。
突然在这个时候被请进正房,奶娘心里十分忐忑。
奶娘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家里有七八亩地,公婆又只有她的夫君一个儿子,在南竹这样的从家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加之她与相公也十分恩爱,虽说年龄与林婉相仿,生育却比林婉早得多,除了那个只有三个月大的女儿,上面还有个五岁的长子。
按理像她家里那样的情况,不至于要她出来当奶娘。
只是因为家里感恩于叶深的恩德,才决定将这个奶娘的名额争到手。
这个所谓的恩德要说起来便有些长了。
奶娘心里再明白不过的便是,若不是县太爷来得及时,如今公爹和夫君的坟头草只怕都有三尺高了。
若是没了公爹和夫君,他们一家孤儿寡母又哪里会有活路?
虽说她也很心疼早早便断了奶的小女儿,可是比起叶深让一家活命的恩德,女儿吃点苦受些罪又何妨?
当林婉委婉地提出让奶娘回家的话时,奶娘顿时便哭了起来。
大恩没报,她如何能回家?
原以为自己提出让奶娘回家,奶娘必定欣喜若狂,万没想到这个消息却直接让奶娘哭了起来,林婉与叶深便有些面面相觑了。
随着奶娘的哭声,原本睡得好好的砚台也哭了起来。
也许是听到了砚台的哭声,奶娘连忙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再必出声音。
林婉先是微微蹙了蹙眉,旋即便伸手摸了摸砚台的出尿布,尿片干爽着呢,砚台并没有尿。
那么砚台为什么哭呢?
刚刚才喂过奶,自然不可能是饿的。
林婉心里便有些惊讶了,难不成这小不点不愿意让奶娘离开?
有了这样的想法,林婉的眉头又微微蹙了蹙,心里倒是有了个新的注意,将砚台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哄着,看了眼关切地看着砚台的奶娘道:“看来咱们小砚台也舍不得奶娘离开。既如此留下来继续给砚台当奶娘也使得。不过你家里的事总也要处理好,这样吧明日让戚娘子陪着你回家去看看。”
林婉的这番话一落地,便让林婉和叶深看到了奶娘的欣喜若狂。
待奶娘千恩万谢从屋里退下去,叶深惊讶地问道:“怎么就改注意了?”
林婉笑着解释了一番,叶深这才知道为何那家人要隐瞒事实硬要来给砚台当奶娘了,对于林婉接下来要做的事也表示认可,夫妻俩又就细节问题进行了一番交流和商讨,便将这事交待给了戚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