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反复给陈氏诊脉,大约过了一刻钟才收回手,尔后便让人扶起陈氏,拿出银针来在陈氏的手臂、后颈等数处下了针。
陈大夫的医术果然也得,不过几针下去,陈氏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有所好转,虽说依然苍白,却不再是面色如纸,呼吸也渐渐有力起来。
林婉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
看着陈大夫忙得一头的汗,钱霏霏连忙吩咐端茶送水,请陈大夫坐下歇息片刻。
陈大夫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拭了手提式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子,端起茶来喝了几口,稍事平息了下气息,这才向吴氏问了些问题,又要了前面大夫开的药方,皱着眉捻着胡子沉吟半晌方,这才拿起笔来开了新的方子。
“之前大夫开的方子虽说还算对症,却用了些猛药,像老太太这样的病情用来救急还成,能多用却并非最好还是别用了。
按我开的这张方子重新去抓药。
每日两服药,每服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分两次服下,每次服用间隔两个时辰。
先按这个药方连续服用五日,五日后再按复诊情况调整药方。
病人有心疾,该少操心少烦神最好是不操心不烦神,好好养着,便是活个八九十岁也不是难事,只是务必不要再让病人大喜大怒,大喜大怒乃心疾病患之大忌。”陈大夫将写好的药方交到林婉手上细细叮嘱。
林婉一一应下,转身将新的药方交给钱霏霏,钱霏霏连忙安排人去药铺抓药。
陈氏的病情不但稳定了下来,而且已然有明显的好转,吴氏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才有了精神拉着林婉的手与林婉说话。
既然陈氏已经没有危险,林婉便让人先送了陈大夫回震南侯府,顺便给蔡氏带了个口信。
“幸亏婉婉带了大夫来,若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吴氏捂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林婉认识叶家之前请的那位大夫,也知道大夫的医术并不差,既然陈大夫说了药是对症的那么就不要传出些不好的话,影响到人家大夫的声誉。
墨香街这一带医术最好的便是这位大夫。
以前叶家人有个头疼脑热,找的都是这位大夫。
只要叶家还在墨香街住着,以后总少不得还有麻烦到那位大夫的时候。
总不能叶家哪个人有个小病小痛还要从震南侯府请了陈大夫过来看诊,那太不现实!
于是林婉忙小声道:“娘别这样说,刚才陈大夫也说了,阿奶的病并不算太严重,之前大夫开的药也还是对症的,只是陈大夫的药更平稳更对症。”
虽说林婉没有明说,吴氏却也在林婉的话中听出了那层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连连点头:“婉婉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林婉轻劝将头靠在吴氏身上,就像小时候在青州府一样,直到屋外传来钱霏霏的声音,林婉才坐正了身子。
虽说人人都知道,林婉与吴氏有过三年的母女情分,林婉却尽量避免在人前表现出来,特别是在钱霏霏和毛艳霞面前。
林婉刚坐正的身子,丫鬟便撩开了门帘,出现在门前的还仅仅只有钱霏霏还有卫氏和毛艳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