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的兴趣？”唐夜冷笑道。

黑五沉默，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隐藏的人族强者是威胁，当然要杀了。不过唐夜不明白，他觉得异族对人族的关注未免太多了，几千年来都是如此。按理说，人族被剥夺了灵骨，被限制了修炼，几乎落到了一个不可能重新振起的地步，那异族为何还要把那么多的精力放在人族身上？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唐夜问黑五道：“你们异族对我们人族是不是压迫得太厉害了？我们很早就丧失了能力，几千年过去，从未振起，也从未形成威胁，我们成了你们圈养的牲畜一般。这样处境的我们，你们还要天天盯着，一有强一点的人出现，立马就杀了。这到底是恨得太深，还是另有原因？”

黑五再次沉默。作为一个探子出身，他觉得唐夜的关注点跟以往遇到的人族很不一样。以往也有多强一些的人族，他们做的就是杀死任何见到的异族，这是一种很深刻，很明确的仇恨。是的，那些人族最大的特点就是记着仇恨。在仇恨中，又是一种不抱希望的心态。也就是说，他们不相信自己能够让人族重振，相信很快自己就会被抓到，所以能够杀一个异族就杀一个。杀一个，平了。杀二个，赚了。

但是，算法不是这样的。异族有亿万，人族才千万，死一个人族对总体人族很有影响。可是死一个异族，对异族总体毫无影响。所以，一个人族能杀一千异族，那才叫不亏。

唐夜则不相同，他关注的问题，正是人族生存大计。想要知道背后的秘密，从而挽救人族。如果黑五见到唐夜的脸，会更加地惊讶。因为唐夜脸上有神采，那神采有自信刚毅坚持希望。这样的人，才是最为可怕的。

黑五诧异了片刻，对唐夜倒是起了极大的兴趣。或许，但凡一个活着有灵魂的人族，都让他们异族感兴趣。

黑五笑了出来，说道：“我们杀人族又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你这个人倒是有意思，不马上杀了我却问那样的问题。难道你是觉得，人族有希望逃脱我们的支配，重振曾经的辉煌？呵……”

黑五讽刺地笑一声，继续道：“人族的辉煌啊，那该是多么遥远的事情了呢？你以为人族成为万界之主的日子还会再来？曾经那一位龙家人，已经是过去，并且曾经现在，以及将来的唯一，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那样的龙家人了。”

“哈……”唐夜也是讽刺地笑。因为让异族惧怕的那个龙家人，让异族不敢以卑微奴隶称呼的龙家人，就是曾经的万界之主龙傲天。他笑，是因为他是龙家人。那么，能不能成为第二个让异族恐惧的龙家人呢？

这是个有意思的问题。唐夜觉得自己能行，让又绝不是眼下需要考虑的事，因为还太遥远。

唐夜笑了之后，觉得黑五是个有胆量的异族，而且有一定的智慧，心境也相当不错，不惧怕死亡。否则像之前遇到的那些异族，早就跪地求饶了。

战胜优秀一些的对手，得到的感觉完不一样。唐夜还是挺喜欢跟这样优秀的对手玩儿的，对黑五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用探讨那么有深度的问题了。我就问问你，是毛老鬼让你来调查我的？你们猫族，怎么就怀疑到了我头上？”

黑五呼了一口气，说道：“何必再多问一次，你知道我不过一个手下，当然是替别人办事。背对着你我都能察觉到你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如何能瞒得过你？不如回答下一个问题，毛老鬼调查你是为了什么？”

“哦？”唐夜还真是吃惊了，这只黑猫真的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