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宋飞他们已经快崩溃了。

如果说前面的拓展训练只需要没脸没皮，突破自己，跟着教练往前走，那么到了专业训练阶段，他们就真正抓瞎了。

能想象没上过多久学的混混，被逼着上讲台讲课的场景么？

现在就是这样的场景。

别说那些专业知识，他们根本就开不了口。

以至于到了晚上十点，三个人站在方程恩的房间里恳求，“你让我们做别的都行，别再这样折磨了。”

方程恩也有点棘手。

明显三个人的进度是拖了整个集训的后腿的。

如果继续按照这个节奏，会影响正常进度。

难道放弃三个人？

那不行！绝对不行！

想想当初自己南下深城的情形，既然确定了这条路，既然拉了三个人过来，就一定要对这三人负责！

“你们先坐，白天一天也够累了，按说这时候喝点啤酒，吃点烧烤是最舒服的，但是不行。

你们以为我是为了折腾你们，才把你们拉进来？

我告诉你们，在半年前，我四处找工作，身上几乎身无分文，靠从家里要点钱过日子。那时候，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后来，有个在路边下棋的人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去给大学里的毕业生讲一堂课。

那时候，我就跟你们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自己都混得不像人样，还要给别人讲课？

但是那个朋友把我带去公司，找了个老师，就像现在集训的教练一样，单独训练我，训了三天，晚上睡觉几乎都没时间。

总算那场演讲成功了，我还假借他们公司员工的身份去跟别人谈合作，赚了一笔钱。

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一点方向，我准备抓住它。

所以，我跑去深城，假装入职别的公司，实际上我就是学他们的东西。

我花了半个月时间，经历了就像这场集训一样的过程。把他们的东西学到手，就跑回来注册了这家公司。

到今天，我们已经营业了几个月时间，服务了五六家店，集训都做了三场。

他们那些人你们知道来学习半个月要交多少钱么？”

宋飞并不知道集训是要交钱的，反正三人是没交。

“每个人九千八，差不多六十个人。这一场集训，我们收入五十多万。”

宋飞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人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们要是还想这样饥一顿饱一顿，靠坑蒙拐骗过日子，明天早上就可以从这里离开，就假装我不认识你们。

但是你们如果想像他们一样，有一份正经的、体面的、自豪的工作，能给家里父母减轻压力，甚至能出人头地，那就坚持下去。

如果你觉得这个很难熬，那就想像一下在监狱的日子。在那里面也要每天做事，也要接受改造，送你们进去其实也不难。”

宋飞将头扭向一边，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外面似乎还有人在练习讲课，空旷的酒店前广场上有人影在晃动，有声音在飘荡。

方程恩再加一把火，“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熬过这半个月，我会给你们合理的安排，今晚上好好想想。”

第二天的时候，三个人没有再提离开的事情，教练团队把更多精力放在了三人身上，鼓励、鼓励、再鼓励。

他们站在台上，从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讲不出，到磕磕绊绊断断续续，再到基本能讲完整个结构，最后到相对流利地把意思表达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