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哭什么?”杨父被废太子的反应弄得有些无措。
废太子双眼含泪看着杨父,一脸后怕道:“岳父你坑我啊。我以为倒下来的旗杆是你提前找人锯断的,一定经过了周密算计,我被旗杆砸到定然没事的!”
“王爷是没事啊——”杨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废太子忿忿道:“我没事是因为运气好啊,可我以为万无一失才冲上去的……”
杨父被噎了一下,试探问:“倘若王爷知道这只是凑巧——”
废太子毫不犹豫道:“当然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了!”
杨父:“……”
废太子依然有些生气:“倘若真的被砸死了,就算父皇给我无上荣耀又如何?最终这偌大的江山还不是便宜了别人,那我就亏死了……”
杨父恨不得捂住废太子的嘴:“王爷,这话就不要再说了。”
对这摊烂泥,他还能说什么?
“我知道,我只是跟岳父说说。”废太子突然皱眉,哎呦一声,“疼死了!”
杨父起身:“王爷好好养着吧。这几日定会有许多人来探望王爷,在好消息没有定下来之前王爷就以养病为由不要见了,以免横生波澜。”
“嗯。”
见废太子应得心不在焉,杨父苦口婆心道:“王爷,您忍气吞声这么久,可莫要因一时放松毁了大好局面啊……”
废太子被唠叨得有些不耐烦了,道:“岳父不用反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过一次教训已经够了,这一次一定低调安分,守到翻身的那一天。”
杨父动了动嘴皮,想说就算翻身了也要低调安分,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了下去。
这些话现在说为时尚早,只会让女婿不耐烦而已。
再者说,一旦女婿重新成为太子,翁婿之间关系又有不同,有些话说起来就不能如近来这般随意了。
齐王府中,齐王关紧房门,把一套茶具砸得稀烂,一拳重重捶在墙上。
“王爷,仔细伤了手。”齐王妃身体恢复了些,重新变回那个贤良淑德的王妃,见齐王如此,取出帕子替他轻轻擦拭手上渗出的血迹。
齐王甩开手,冷冷道:“这点伤算什么,倘若能救父皇,我情愿比老二受重百倍的伤——”
齐王妃以手指抵住他的唇:“王爷别这么说,什么都没身体重要——”
齐王心烦意乱避开,叹道:“可老二这一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却生生让他翻身了。”
晋王被贬去守皇陵,又有钱河县大灾,立太子迫在眉睫。
他以为终于等来了机会,将要守得云开见月明,谁成想却在太庙祭祀时出现了这种意外。
“难道说……老二就是注定的太子?”到这时,齐王亦忍不住相信天意了。
他意志再坚定也只是凡夫俗子,自然有动摇彷徨的时候。
见齐王动摇,齐王妃悄悄抚了抚小腹,目光格外坚定。
为了王爷的大业她已经牺牲了一个孩子,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王爷想退缩她都不能答应。她的孩子不能白死,她一定要戴上凤冠,给小产的孩儿一个交代!
“王爷,您错了。”
齐王一怔:“我错了?”
“是,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