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先是一愣,似是想不到彩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后才反应过来,劈手向彩珠打去:“你说什么呢,喂不熟的白眼狼!”
“住手!”甄世成皱眉喝了一声,立刻有衙役把妇人拦住。
妇人依然张牙舞爪:“供你吃供你喝,你竟然还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良心!”
彩珠坐在地上哭道:“供我吃喝的是姐姐,不是你!”
“你还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蹄子,忘了你娘吗?”
彩珠一滞,掩面泣道:“反正娘马上就不行了,我,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边哭边向甄世成磕头:“大人,婢子听说过您,您把长兴侯世子绳之以法,是个青天大老爷。求您替我姐姐做主,不能让我姐姐死了还要蒙受不白之冤啊——”
妇人越发气愤:“小蹄子,你给我等着,等回去总有收拾你的时候!”
“把她的嘴堵上。”甄世成淡淡吩咐道。
随着妇人嘴里塞了汗巾子,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到少女低低的哭泣声。
甄世成叹了口气,亲自把彩珠扶起来:“本官不会放过一个恶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小姑娘,你莫哭了,说说你姐姐的事吧。”
“是。”彩珠擦了擦眼泪,决绝看了妇人一眼。
妇人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威胁之意尽显。
彩珠干脆不再看她,吸吸鼻子道:“其实府中人都知道,我们一家只有姐姐做事,吃喝嚼用包括母亲看病的钱全都是姐姐给的。原本想着娘的身体好一点婢子就回府中做事,谁成想娘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五日前竟然昏迷了,请来大夫看过说要一大笔钱调养。姐姐知道后,没过多久就拿来了那笔钱——”
“那笔钱有多少?”甄世成问道。
一般来说命案缘由无非三种情况,因仇、因财或因情,那种随便找人杀的是极少数,不在常理之内。
“有五十两银子。”
“秋露的月银有多少?”
管事立刻道:“秋露是伺候夫人的大丫鬟,月银在下人中能拿二等,有二两半。”
“二两半,不少了。”甄世成淡淡道。
寻常百姓家,几两银子就够大半年花销了。
“不过秋露既然要养活一家人,想必平时没有什么积攒,这五十两从何而来?”
彩珠脸涨得通红,抖着唇道:“当时姐姐没说,只让我们拿去给娘调养身体,可是——”
说到这里,彩珠恨恨看了妇人一眼,泣道:“可是昨日母亲突然吐了血,婢子急忙找姐姐回去,在姐姐的逼问下才知道兄嫂根本没用那笔钱给娘买药,我喂娘吃的药根本就是他们拿别的充数的。”
“呜呜呜——”妇人听到这里,拼命挣扎起来。
“把她口中布取出来。”甄世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