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纺兴冲冲地说悄悄话:“他们要同居。”
“他俩同居,你兴奋什么?”
她很兴奋啊,非常兴奋:“我觉得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有弟弟妹妹了。”天呀,好高兴。
她声音更小了,偷偷跟江织说:“他们还在接吻。”
“……”
她的样子,比她自己接吻都兴奋。
江织好笑:“接吻你也听。”
周徐纺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有故意听,不小心就听到了。”她听力太好了,要是静心偷听,可以听很远。
这时,陆星澜把盖在头上的毯子扯了,睁开眼,表情愣了一下,看周徐纺:“你好。”他把声音都睡沙哑了。
周徐纺也愣了几秒:“你好。”
陆星澜起身,去了卫生间,身上的衬衫一丝不苟,就后背有几道褶皱,他眼睛半合半睁,脚步走不了直线。
江织问周徐纺:“刚刚和谁说话?”
“陆星澜。”
江织忍着才没乱吃飞醋:“吃完饭给我打个电话,我让阿晚去接你,他虽然没你厉害,但以前也是个国家运动员。”
周徐纺:“好。”
“挂电话吧。”
“哦。”
周徐纺先挂了,江织从来不先挂,每次都让她挂断。
不一会儿陆声和周清让也下来了。
陆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毯子:“我哥醒了?”
周徐纺:“嗯。”
吃饭的时候,陆星澜从头到尾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眶有点红,人困的时候就那样,有生理泪花闪着。
林秋楠就说:“困就去睡吧。”
陆星澜说不用,他去厨房拿了根尖椒来,咬了一口,精神了,眼睛也更红了。
周徐纺:“……”
晚饭后,周清让陪着林秋楠和陆景松夫妇在客厅说话,陆声带周徐纺上楼转转去了,别墅的楼顶上放了两把躺椅,躺在上面可以看满天的星星。
周徐纺躺着:“声声。”
陆声也躺着:“嗯?”
夜风软绵绵的,有点点初夏的热度,把酒足饭饱后的人吹得也软绵绵的:“你哥哥为什么这么喜欢睡?”
“生下来就这样,每天都至少要睡十五个小时,找了很多医生看了,也没查出来问题,我妈说可能是她怀孕的时候睡太多了。”
这样啊。
周徐纺心想,等她以后怀了宝宝,她要少睡一点,不然可能会生出陆星澜这样的睡美人出来……
这么想着,她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
然后周徐纺真的睡着了。
陆声下去的时候,把她叫醒了,路过二楼的一间房时,陆声问她:“要进去看看吗?里面都是我二叔的画。”
画留得不多,画里都是江织的母亲。
“我爸怕我奶奶睹物思人,把我二叔的东西都烧了,只剩了这几幅画。”陆声把画架上盖的白布掀开,指给周徐纺看,“这是他最后一幅画,还没来得及上色。”
只描了轮廓,却依旧看得出画里的女子恬静美好,她双手叠放在腹上,垂眸低头,巧笑嫣然。
画纸的右下角有时间,五月十六,是陆景元去世的那天。
周徐纺听江织说过,次年的五月十六,关婉苏就出事了,江织的生日是在二月,关婉苏去世那天,他刚好满百天。
画上有题字,周徐纺看看字又看看画,若有所思,然后她下了楼,又偷偷盯着陆星澜看了几眼,继续若有所思,脑子里还想起了那个八点档电视剧,心情很复杂。
回去的路上,周徐纺给江维尔打了个电话。
“维尔,是我。”
“知道是你。”江维尔问,“怎么了?”
周徐纺犹豫了会儿:“江织是早产对吗?”
“对啊。”
“早了多久?”
“早了两个多月,听我大哥说,他生下来的时候心肺都没长好,在保温箱里养了很久。”
这个周徐纺也听江织说过,就是因为是早产儿,先天不足,所以生下来起就离不得汤药。
只不过,江家人一向‘很会’用药。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周徐纺一本正经:“我男朋友吃了好多苦,我决定以后要多疼疼他。”
江维尔:“……”
大晚上的,干嘛突然给人硬塞狗粮。
周徐纺挂了电话:“阿晚,你知道江维礼平时住哪里吗?”
阿晚在开车:“知道。”
“去他住的地方。”
她还是觉得陆星澜跟江织有点说不上来的像。
另外,陆景元的那副画叫《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