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阁说道:“谁说钓鱼一定要用鱼钩的?看我的。”
取来几根晒得皱巴巴的当年生的芦苇管子,切成许多五六毫米宽的小圈。
挑了根干竹子,剖成细条,刮掉大多数竹肉,从每个节头两端各留出两个公分切断。
然后将竹子中段掏薄,尝试这将竹条弯折,直到能将竹条弯曲到一起,两个头子刚好能碰到一处为止。
将竹条打开,把两端削得非常尖锐,这就得到一根竹针。
拿出上午最先搓制的细麻线,切下一米左右长,一头绑到竹针中部被削薄的位置。
就这样一个一个做,没一会桌上堆起了八九十个竹针。
将早上剩下的木薯粥,倒筲箕里,将小木薯块都滤出来。
取来一个浅筐和最后做的那捆粗麻绳放到竹几上,先扯出几米绳子,盘到浅筐里面,然后取过一个竹针弯过来,套上一个芦苇圈,在圈里填上两三颗小木薯块。
将挂着竹针的麻线另一头系在绳上,往下放绳,小心地将竹针摆在筐中心,粗绳盘在浅筐最外围。
然后照此办理,每隔一米系上一根竹针。
很快浅筐中就出现了一盘绳子,中间都是弯曲到一处,填上诱饵的竹针。
这玩意儿的名字叫“鱼卡”,抓素食性和杂食性鱼类用的。
苇圈是当年生的,在水里会被泡软,等个头偏大的鱼类来就食的时候,嘴巴轻轻一碰鱼卡,已经泡软的苇圈就会断掉,鱼卡弹直将鱼挂住,鱼就被抓到了。
吃了几天的鲶鱼了,李君阁想换换口味。
鱼卡做好都快傍晚了,李君阁下到湖边,砍了几根竹子扎了个粗糙的竹筏,将粗绳一端系上一块五六斤重的大石头,划着竹筏到湖中去放鱼卡。
湖水不深,也就四五米,先将石头放到底,李君阁一边理鱼卡线一边朝岸边慢慢放。
竹筏划到湖边,李君阁牵着线头走到一丛竹林边上,将绳子绑在一根竹竿上。
没有熊孩子,啥事情都不用藏着掖着,要是在李家沟这样干,没一会就被熊孩子们收走玩了。
将竹筏拖到岸上。李君阁又去收集生漆。
将生漆收到竹筒里,塞上塞子,这玩意儿李君阁不敢带回去,阿音常去找篾匠叔,好像对生漆不过敏,俩胡子就不好说了。
给漆筒做了个挡水的帽子,将生漆筒子挂在一棵漆树上。
去到苇塘边上,下水抽了一把香蒲芯子,李君阁又去溪水里捞出些木薯片,一天下来都没事,看来木薯没问题,回去给阿音加个菜。
从鱼笼里头挑出一条鲶鱼,洗剥干净,也一起带回去。
回到营地,将木薯切丝过水,这玩意儿拿陶锅炒肯定粘,因此还是那大笊篱装上油炸。
这油还是炸鲶鱼剩下的,荒郊野岭的就别那么多讲究了。
炸完木薯,余油倒回油盆,炒蒲菜,炒完后拌上木薯拌上盐,又当菜又当饭。
又烤了几块鱼,还拿鱼头给阿音炖了一碗鱼头汤。
同样给俩胡子各留了一盘木薯炒蒲菜,上边摆上两大块烤鱼块,李君阁和阿音自去吃饭。
阿音一下午已经将新麻晾好了,来到竹几前,一看笑了:“哟,两菜一汤,日子越来越好了。”
李君阁摇头到:“明天得垒个灶出来了,这火塘还是不适合我做饭。”
阿音笑得眼睛弯弯的:“那是,二皮做饭排场可大,刚刚看你又是炸又是炖的。”
李君阁说道:“接下来几天里,上午做麻线麻绳,中午我做木工,下午做大活,做完大活挑水收漆,晚上做手工,合理安排干活不累。”
阿音说道:“那我上午跟你一起做麻绳麻线,下午去采集,晚上做编织。”
吃过饭,李君阁让阿音去筛麻子。
阿音其实不知道他要用这些麻子来干啥,不过二皮交待的总是有道理的,照做就是。
李君阁自己则先去把酸菜泡起来。
打开窑口,李君阁将冷却后的泡菜坛子拎了出来,打盆水洗刷干净后,点燃一小捆稻草扔到坛子里,快要烧尽的时候将坛子口没入水下,就听见坛子将水吸的嗙嗙响。
阿音拍手道:“哈哈,没问题!好坛子,不过你拿什么泡?”
李君阁笑道:“苗家酸汤鱼里放啥?”
阿音兴奋的拍手:“芋梗!”
先将阿音这段时间采集到的南姜从干沙子中刨了出来,拿一根小竹片刮洗干净。
然后将昨天煮芋头时剩下的梗捡起来。
经过一天的晾晒,芋梗已经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