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似乎是有些愤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厌恶的情绪。
“呸,辛辛苦苦干活一辈子又能怎么样。看看我的这条腿,下矿挖煤的时候被压断的。为了给刘大户干活压断的。”
“可是又能怎样呢?我被侥幸不死,被人从矿洞里拖了出来。想向刘大户要点钱治腿。可是结果呢?被人当狗一样的赶出来。”
“我这条腿就这么瘸了,成了一个废人。我儿子不得已担起了家里的重任, 他又下井挖矿了。然后,嘿嘿,死了。”
老人家说的话让白飞飞沉默了。
过了许久白飞飞才开口道:“还是为那刘大户做事?”
“对。”
“刘大户还是没有赔钱?”
“对。”
“刘大户该杀!”白飞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戾。在她身后的那群学子也纷纷附和道:“确实该杀。这种主家不管工人死活的,都该杀!”
这群学生们的思想和是非观都处于一个比较朴素的状态。
他们对世间的正义与邪恶都是用一种朴素的辩证法去看待的。
这些学子中不乏家中有所资产者。按照他们的想法,如果他们以后继承家业的话。那么自然是要善待下人和工人的。
这是学院里先生一直在教导的,要与人为善。
如果真的有工人和下人是为了自己家的产业而受伤了失去劳动力了,那么自然要好好的赡养起来。给他们找一份他们能干的活计。
而不是像这样把对方扫地出门,不闻不问。
这样有违他们内心中朴素的价值观。
这种朴素的价值观却在老丈这里得到了一个白眼嘲笑:“你们这群公子哥和小姐们,就算是杀了刘大户又能怎么样?”
“县里还有张大户和关大户。他们不也是一样的吗?好, 就算是把刘关张三个大户都杀了,难道他们就没有子女了吗?”
“他们的子女长大了,继承了他们的家产。他们又会如何?还不是和他们父辈一样?难道要把刘关张三家大户的家眷亲属全部杀光吗?”
这下没人吱声了。
杀一个大户还好,但是要杀人全家,灭人九族?
这种事情这些学子还干不出来。
只有把自己当成下一任帝王培养的陈诚开口道:“这天下间百姓最重。如果百姓被这样的乡间大户逼得走投无路,那自然是该杀。这是在逼百姓造反,这刘大户本人自然该死。”
“他的亲眷纵是不该死,但也不能留在本地了。家产充公,派遣其他乡贤前来管理。这才是上策。”
陈诚的这番话引起了不少学子们的赞同。
不少人纷纷附和道:“陈诚学长真乃金玉良言。”
“真知灼见,真知灼见啊。管理地方便该如此。不能残暴无仁,但也不能妇人之仁。这刘大户能这样对老丈,怕是对其他工人也好不到哪去。该杀,但是其家人却不一定该死。这样处理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