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样一个有心包庇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第二天,我吸取教训,不给叶寒遇出尔反尔的机会,一大早就把奶奶从新疗养院接出来。在沈夏陪同下,去见了那个海城最有名的神经内科医生。
基于对沈夏的信任,来之前我都没有仔细问过医生的来历背景,甚至连名字都没问。
等我进了医生办公室,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低头写什么东西时,竟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直到我扶着奶奶坐下,沈夏喊了声刘医生,他抬起头,抬手将黑框眼镜向上推了推,淡淡地道,“你们来了。”
我才彻底傻眼了,“刘,刘凯文?”
刘凯文朝我笑了笑,“好巧啊,小嫂子。”
“你们认识?”这下,轮到沈夏傻眼。
我苦笑着,“他是叶寒遇的死党。”
因为我和叶寒遇有过保密协议,所以我当叶寒遇晴妇的那四年都很低调。很少有人知道我和叶寒遇的关系。唯有刘凯文除外,还一直开玩笑叫我小嫂子。可见他们兄弟的感情有多好了。
我从来没有打听过刘凯文是做什么。毕竟今主的朋友,也是要避嫌的。但我每次看见刘凯文的时候,他都没有穿西装,说话做事也没有商人的那一套腔调。以至于我一直以为他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却不知道他竟是医生。
看见我怀疑的目光,刘凯文拿笔敲了敲桌面,认真道,“别怀疑我的专业性啊。你奶奶的病,我都看了两年了。我敢说,我都治不好的话,整个海城都没人能治好她。”
“你治了两年都没有治好,有什么好骄傲的?”我语气淡淡的开口,想着反正我都要带奶奶回苏城看病,不怕得罪他。
“你当失心疯是感冒啊,吃个药就好了?这是要长期治疗的。如果不是我定期去疗养院,给你奶奶看病。她现在估计都还是个疯子,乱咬人!”刘凯文瞪大眼,特别的不服气,挽起袖口,露出了一个牙印样疤痕。
叶寒遇只说两年前找到奶奶时就病了,却没有和我说过到底病成什么样。此时听刘凯文这么一说,我又起了疑。
如果真是叶寒遇弄疯我奶奶的话,为什么还要让刘凯文治疗她?
还是说,因为刘凯文是他最信任的人,把我奶奶交给刘凯文才能保证病情一直这样半好不坏,让他彻底高枕无忧?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刘凯文也不再出声。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我才回过神,发现刘凯文已经在给我奶奶做复查。
我拿着手机走到办公室外,才接通电话。是叶靖远的电话,问我在哪里,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我看他声音严肃,应该是有要事,立即说,“我在市医院。马上就好了。你在哪,我一会儿去找你。”
“这么巧,我也在。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家医院和叶嘉言住的医院是同一家,连忙说我在神经内科问诊。
五分钟后,虚掩的办公室的门被敲开。
听见声音,我扭头朝门口看了去,果然是叶靖远来了。他拄着拐杖一步步朝我走来,或许是好奇心驱使,他把屋内的人都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聚焦在我奶奶的背影上。
那一瞬间,他的眸色变得微黯,“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