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霜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这话接的时机之巧妙,演技之精湛,把陈国公夫人最后一条退路都封得死死的。
“算了,临霜,别说了,谁让咱们从前确实是土匪呢”姬凤瑶轻叹一声,在两个丫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她走到太后面前盈盈行礼。
这回她的礼数竟是行得规规整整丝毫不差,声音也十分温婉动听:“太后,您消消气,千万别为了臣妾气伤了身。针没了不要紧,臣妾找高御医再借一副也使得。”
盛怒中的太后见姬凤瑶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她的病,直觉心中一阵熨贴。
其实想想,这土匪还救过她的命,就算是为了昭平,她从前待这土匪也确实过了些。
这么一想,太后便觉得这土匪有些顺眼了:“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堂下跪着的陈姿萦听得目瞪狗呆:什么,那土匪受委屈?
太后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先不提那土匪抢了他们国公府那档子事;就说眼下,她的手明明还扎得像刺猬,白扎了?!
“太后……”
“闭嘴!”
陈姿萦还想向太后哭诉几句,刚出声就被皇后低声喝止了。
太后对她们这一系列的小动作,看得心烦,坐下摆摆手道:“行了,你们也别在哀家这里演戏了,哀家年纪大了,经不起你们折腾。既是来要债的,拿了银子走人吧,往后无事,也不必再来哀家宫里。”
“那儿臣等先告退,待母后气消些了,儿臣再来向母后请罪”皇后满心憋屈地给太后磕头见大礼。
待出了慈安宫。
陈姿萦举着满手的针,委屈至极地向皇后哭道:“皇后姐姐,你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