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铁老大是怎么运营的来着?
虽然天天骂铁老大,也从网上看过不少资料,但是崇祯皇帝依然不了解铁老大具体的运营模式。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最初的时候,铁老大跟其他的国企基本上是一样的,从子弟学校再到自己的法庭、警察等等体系都是完备的,完全就是一个小社会。
毫不客气的说,铁老大就算是甩开了其他部门自己单独玩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当然,铁老大再牛逼,上面还有更厉害的婆婆管着,到后来也变得老实了,以至于铁路系统的乘警系统算是废的差不多了——这要是换在没被婆婆收拾之后,还高铁占座?乘警就直接教那些渣渣们做人了!
后世的铁老大一开始是怎么牛逼,后来又是怎么废了,崇祯皇帝不太清楚,现在的问题是大明版铁老大该怎么处理。
尤其是涉及到银子的问题。
存在铁道部手里肯定是不行的,毕竟财帛动人心,真正的圣人有,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清廉或许是因为贪腐的回报不够高——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
但是现在郭允厚疯狂的暗示铁道部把所有的银子都放在国库里面,估计洪承畴答应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自己给洪承畴的任务不少,光是铁路一条条的修下来还有维护的费用,也足够让人想死了,现在好不容易自己有了赚钱的机会,不用再去户部求爷爷告奶奶的弄银子,洪承畴怎么可能愿意让户部横插一道。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这个当皇帝的,该怎么决断?到底是偏向户部还是放任铁道部,再弄一个后世的铁老大出来?
想到这里,崇祯皇帝干脆把目光投向了温体仁和施凤来。
对于崇祯皇帝来说,大明版的铁道部就算是变成了后世那个牛逼哄哄的铁老大,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一道旨意下去,铁道部就会从大老虎变成乖小喵。
既然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用担心,那不如干脆把这事儿扔给温体仁他们去头疼好了——自己的意见不一定是最适合现在的大明的,反倒是温体仁他们,虽然眼界没有自己的宽,但是提出来的意见,肯定是最符合眼下情况的。
温体仁和施凤来对视了一眼,都互相感觉到了对方那股蛋蛋的忧伤。
好好儿的正看着戏呢,这个突如其来的锅就甩过来了,太他娘的吓人了!
施凤来现在除了个顾问的头衔之外,等于是无官一身轻,自然也就少了许多顾忌:“启奏陛下,臣以为铁道部所收上来的票银,当一分为二,一部分缴入户部,另一部分则是要留在铁道部,进行新开线路的建设与原有线路的维修。”
郭允厚哼了一声道:“若依施顾问这般说法,那铁道部就是不需要国库调拨银子以修建铁路了?”
施凤来笑眯眯的道:“倘若没有了这笔票银,国库之中可就不仅仅是调拨修建铁路的银子了,便是连维护的费用都得从国库调拨。
我等所乘坐的这列火车如何,想必郭部堂也有自己的体会,如此钢铁巨兽,维护起来的费用肯定也不会太少吧?”
郭允厚的脸色更加难看:“之前铁道部报上来的预算里面,用于崇祯十四的维护费用就高达八百万两。
这仅仅是用于维护的费用,洪承畴另外还要求国库调拨三千万两白银用于新线路的建设。
工部还有交通部报上来的预算也没比铁道部少到哪里去。
工部一共要求调拨三千五百万两白银,交通部要求调拨三千七百万两白银。
老实说,这几年国库是宽裕了不少,但是如果真像这样儿花钱如流水,便是再多上几倍的税收也撑不住啊。”
施凤来有些懵逼。
之前通过福寿膏的交易可以看出来,崇祯皇帝的内帑肯定是有银子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国库居然都变得这么有钱了。
动不动就是几千万两白银的预算?
还记得崇祯皇帝刚刚登基之时,国库之中的盈余只有三百余万两,从黄立极家中抄出来六百余万两的金银就已经让朝堂上下笑的合不拢嘴了。
就这三百余万两,还是魏忠贤心黑手辣的各处搜刮而来……
这商税,真的有这么多?
但是郭允厚的话,明显还没有说完:“除了铁道部,工部,交通部这三家之外,礼部要求调拨一千八百万两用于各地学堂的建设与修缮。
最过份的就是兵部和五军都督府!
五军都督府报上来的军费预算足足有一万万两的预算,而兵部的崔呈秀那个混账,就这么拿着五军都督府的预算过来要求国库调拨不算,他还额外要求国库向兵部再调拨两千万两白银!”
离着郭允厚不远的朱纯臣显然也听到了郭允厚的抱怨,笑着开口道:“郭部堂应该也是知道的,我大明现在四处用兵,这将士们打仗总得用火器弹药吧?
就算是苦一些,让将士们拿着刀剑去打仗,可是这粮饷总该如数调拨吧?如果没有了粮饷,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去打仗,还能打的赢?
再退一步讲,就算是莫卧儿和安南那里都平定下来了,这两处需要支出的军费少一些,可是我大明各地卫所的将士们,总该发给他们粮饷吧?”
郭允厚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出口反驳。
打仗这种事儿,换在别的朝代肯定是花钱如流水,但是放在崇祯朝,还真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卫所的杀才们在外面杀人如麻,支出给他们的军费是不少,但是这些杀才们白抢回来的好东西也多,牛羊一类的东西不去算,光是各种金银珠宝类的,除去军费之后还能有盈余。
所以郭允厚不怕支出军费,提到五军都督府的一万万两预算也不过是抱怨一下而已,只是一时之间忘了朱纯臣就在不远处……
施凤来算是发现了,自己离开大明这几年的时间里,整个大明都已经变得陌生了——除了皇帝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眼看着施凤来就此阵亡,温体仁不得不开口道:“郭部堂这是说的哪里话?国库之中的银子,该花的还是要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