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虽然跟着多尔衮一起看着黄台吉不顺眼,但是却也清楚目前的情况由不得自己搞什么小心思。
毕竟是在明国蛮子的边境,尤其是对面领军的是蛮子狗皇帝,就更要小心一些了。
黄台吉在得到多铎回报的时候也是头疼万分。
大明朝从他们的成祖永乐皇帝接受了女真在辽东休生养息开始,就没有听说过哪个皇帝跟现在的这个狗皇帝一样儿的。
哪个不是天朝上国的气度?哪个跟这狗皇帝一样儿骂街的?哪个跟这个狗皇帝一样不要脸的?
更可恨的还是蒙古的那些狗东西,宁肯跟着狗皇帝混也不愿意跟着大金国混,对比一下死心塌地跟着大金国混的奥巴台吉,那些个蒙古狗就更该死!
一边盘算着以后平定了蒙古之后要该怎样炮制那些狗东西,黄台吉一边开口问道:“那狗皇帝带了多少明军?”
多铎喘了口气,有些迟疑的回道:“约摸得有几万?人太多,根本就没办法弄清楚到底有多少。”
本汗让你做先锋,你就给本汗弄回来这么个结果?你怎么不去死?
黄台吉心中怒气更甚,却又笑道:“无妨,这边就这么大的地方,东边滦河,西边就是白马川,西南就是澈河,那狗皇帝就算是带着十万大军百万大军又能如何?
再者说,连明国的蛮子们自己都说过,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如今我八旗五万大军尽集于此,那些蛮子来的再多,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见帐中众人的脸色都好看了一些,黄台吉这才笑道:“传本汗将令,明日本汗要亲自会一会那明国的蛮子皇帝!”
二月份的天气,正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老天爷也难得的给了一次面子。
第二天的天色极好,万里晴空上挂着朵朵白云在来回飘动,习习的微风吹过,虽然还带着一丝的寒意,却已经没有那种刺骨的冰冷。
黄台吉胯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上则是正黄旗的一身装扮,头盔上面的红缨高高竖起,显得极是精神。
唯有脑袋后面的老鼠尾巴显得极为可笑,精神和可笑两种风格在黄台吉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统一。
而对面的崇祯皇帝则是打扮依旧,银甲银枪胯白马,像赵子龙倒是比像皇帝更多一些。
拍马出阵向前了几步之后,崇祯皇帝便朗声道:“狗奴才出来与朕答话!莫非还等朕给你二百钱的开口钱么!”
向来三观不正五行缺德的崇祯皇帝一开口,建奴那边人人脸色铁青,明军这边可就哄的一声笑开了。
喊声黄台吉狗奴才什么的,这个倒是无所谓,建奴嘛,不喊狗奴才喊什么?
倒是这二百钱的开口钱,却往往是民间新媳妇过门,婆家要给的见面礼性质的东西,或者是长辈给晚辈的见面礼。
比如说某个孩子认了个干爹,这当干爹的往往要拿出些银钱来赏给孩子,因为孩子开口叫爹了嘛。
而崇祯皇帝在这种场合下开口说要给黄台吉二百钱的开口钱,分明就是拿黄台吉当个娘们儿或者小辈来看,侮辱之意不言自明,明军士卒又怎么能不笑。
黄台吉脸色也是变得铁青,但是青红转换之间,却也是拍马出阵,高声道:“大金国大汗黄台吉,见过明国皇帝!”
掂量了一番距离之后,崇祯皇帝又打马向前几步,笑道:“你不在辽东好好的呆着玩布木布泰那小娘们儿,跑我大明来找死,你是不是盐吃多了?”
崇祯皇帝不提布木布泰还好,一提布木布泰,黄台吉心中更怒,干脆同样拍马向前几步,冷笑道:“大明藏匿我大金国逃人,狗皇帝倒行逆施,本汗乃是吊民伐罪,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崇祯皇帝心中冷笑,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复又向前了几步之后才开口道:“朕敢到这里,你个狗奴才可敢?刚才不是输人不输阵,还想往新前几步么?”
黄台大吉怒,正要催马向前,建奴阵中却突然间驰出一骑到了黄台吉的身边,伸手拉往了黄台吉的马缰,低声道:“大汗,小心有诈!”
黄台吉一愣,便任由来人勒住了马缰,也不再向前。
崇祯皇帝心中遗憾万分,却又朗声道:“黄台吉,你个废物连自己家的狗都管不好么!朕与你说话,那狗奴才冲出来算怎么回事儿?”
黄台吉神色不变,反而笑道:“狗皇帝作风,天下人尽皆知,本汗也不得不提防一二!”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只有二十几米远,只要再近些就好办的多,崇祯皇帝干脆笑道:“朕闻,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你身后是几万建奴,朕的身后也是几万的大明士卒,圣人又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都是朕的子民,朕也不忍心看着他们厮杀。
这样儿吧,你个狗奴才出阵,与朕一对一的决战,若是你赢了,朕听凭你处置,若是朕赢了,这几万建奴也不用死,都去给朕修路赎罪,如何?”
崇祯皇帝说话间,一直在注意着崇祯皇帝动向的张之极和许显纯等人同时发现了崇祯皇帝背过了一只手的小动作,心中一动,皆是向下吩咐了下去。
黄台吉则是冷笑道:“两军交战斗将之说,乃是上古之事,现在又何来斗将?美玉不与瓦块碰,狗皇帝真当本汗是傻的?”
崇祯皇帝被黄台吉一番话说的有懵逼——谁是美玉?谁是瓦块?
他娘的,哪个王八蛋给你的勇气把朕说成是瓦块呢?比不要脸,是朕输了!
虽然崇祯皇帝心中暗自佩服于黄台吉的不要脸,但是该办的事儿却还是得接着办。
冷哼一声之后,崇祯皇帝又接着道:“没种就是没种,说这么多屁话有什么用?话说,阿黄你不会真的没种吧?你那几个妻妾生的儿子是代善帮忙还是多尔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