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磁带都在这里了。
谢局长也知道陶家和季家有心要办袁家,当然不会蠢到为了袁家还装傻违法违纪。
然后谢局长就亲自带队去把袁德世给抓起来了。
袁德世莫名其妙:“为什么又抓我。”
谢局长说:“有确切证据证明是你指使王永定对县一中的工程人员下药,我现在以破坏社会主义生产秩序罪逮捕你。”
袁德世知道现在没人救他,瘫坐在了地上,然后被架上了市公安局新拨给县公安局的带铁栏杆的面包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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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德世发现自己还是被关在那一间拘留室里,只是旁边那一间换成了袁苟生。
公安同志锁门的时候笑:“挺好的,你们父子两个,还能做邻居说说话。”
两父子用几乎一样的姿势垂头丧气坐在拘留室里那被当成床的混凝土台子上。
公安一走,袁苟生就还是骂骂咧咧:“你个败家子,你怎么也进来了。你爹倒霉了,你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好想办法来救你爹。”
袁德世也气得不行:“我这几天天天上姑姑家去求她,她连门都不开,还说我再去她家就要叫公安局抓我。看来是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了。今天我被抓,搞不好就是他们想跟我们划清界限,落井下石。”
袁苟生没想到袁德世竟然还敢还嘴,越发生气:“你要是有出息,还需要找你姑父帮忙吗?你姑父给了你多少机会。你都没把握住,还次次都把自己整进拘留室,你就是没用的废物。”
袁德世见袁德世这么说他,也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管不好自己下半身,十五年前干那么多缺德事,我们至于全家都跟着倒霉吗?”
袁苟生跳起来,从门边伸出手去指着袁德世:“你个小兔崽子,你屁本事没有,只会歪门邪道,打爹骂娘。别人家的儿子都是来报恩,孝敬老子的,你就是来报仇的。老子把你拉扯到这么大,小时候给你擦屁股,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天天坏事做尽,叫人帮你擦屁股。你这个杀千刀的不孝子。”
袁德世也不甘示弱:“你个老畜生,说得好像平常我帮你擦屁股,姑父帮你擦屁股的次数还少一样。一个月前你才打伤了兽医,差一点被抓起来,就忘了?那时候我姑父就该让你被抓起来,不该救你。也许我们家现在就不用跟着你倒霉了。”
后来是公安实在受不了他们两父子这样完全不顾脸面对骂,实在是太影响公安局的正面形象了。他直接过来拍门:“安静,再吵就把你们关到禁闭室去。”
袁苟生和袁德世这才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袁苟生忽然说:“你姑父会来救我们吧。”
袁德世哼了一声:“你还在做梦啊。姑父现在是自身难保了,你当年是用谁的名字去干那些龌龊事啊。用我姑父的名义啊。他就算不用跟你同罪,也是个渎职包庇罪吧。说不定明天他就来跟我们做邻居了。”
说完他自己也长长叹了一口气:过去那些好日子,自己怎么就不珍惜,不知道多笼络一些人呢。现在连个探监或者来救他的人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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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定一定说袁德世又被抓了,吓得连夜就跑了。连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反正大家都以为他已经疯了,也没人管他。
谭四牛约见李文军不成,只能写了一份深刻的长达一万字的检讨递交到县委,由县委递交到市委。
他说自己那时候年轻,不懂得上级把工作交给他的严肃性和纪律性,现在追悔莫及。请领导再给他一个机会弥补过失,继续为人民服务。
市委则只回复了三个词:“渎职,包庇,不可原谅。”
然后谭四牛就立刻被免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