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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琛一大早就去百货商店了,到傍晚还没回来。
陈克己副矿长有点着急了,一个电话打到李文军家里,问他有没有百货商店的电话。
李文军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把号码给他了。
陈克己又打电话到陶光慧的办公室。
陶光慧刚好在办公室里跟仓库的人对库存清单,还没下班,接起电话说:“喂。你好,我是百货商店的陶光慧。”
陈克己拿出他做矿长的威严说:“我是黄铁矿的副矿长,陈克己。陈子琛的爸爸。”
呵呵,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陶光慧定了定神,回答:“你好,陈副矿长。”
陈克己说:“陈子琛一早就去了贵商店,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陶经理有没有看见他?”
陶光慧淡淡地说:“看见了。”
陈克己忙说:“哦,他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是你留住他了?”
陶光慧冷笑:“我哪里敢,令公子现在在县人民医院精神科里。”
陈克己一更,有点不敢相信,喃喃地问:“不可能吧,好好的,怎么会跑到县人民医院精神科去了。”
陶光慧凉凉地回答:“他莫名其妙就狂躁得很,在我们商店大吵大闹,还差点打伤一个顾客。医生诊断他出现了精神问题,用救护车把他拉走了。”
一想到自己的爱子竟然被当成了精神病人关起来了,陈克己又气又急,音量都忍不住拔高了几分:“有话好好说嘛?怎么能叫精神科的医生来呢?”
陶光慧淡淡的回答:“啊,对,被陈子琛同志辱骂殴打的顾客本来想通知派出所来抓人的。可是我看在陈子琛也是我们的顾客,本着尊重顾客的原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陈子琛同志虽然想打人,但是被制止了,也就是说没有真正伤人,这种小事麻烦派出所也不合适,好不容易劝阻了顾客。可是我们也要给顾客一个交代,所以只能借口说陈子琛同志犯病了,就让医院把他拉走了。”
陈克己愤愤地说:“乱弹琴,这种事怎么能这么处理呢?不是应该先通知家属吗?怎么能把人直接往精神病院送呢?”
陶光慧也不耐烦了:“他那种状态,一副要把百货商店打砸破坏的样子,谁敢上前问他家属的联系方式。我听见同志们向我汇报的时候,也以为是个疯子。后来听同志们描述他的长相,才猜测他是陈子琛,那时候他已经被送走了。”
陈克己已经气到也想打人了:“如果我的儿子受到什么伤害,我一定会向你们上级投诉,要求严惩。”
陶光慧也气得不行,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她也毫不客气地回答:“尽管去,我还要找你们上级部门给我做主。陈子琛同志利用他是黄铁矿干部的身份,威胁逼迫我们百货商店摆卖他的劣质商品,严重占用了我们的柜台位置和销售员时间。在得知卖不出去以后,还动用各种卑鄙粗鲁手段,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妄图阻止其他商品的销售,驱赶威胁殴打辱骂顾客和售货员。”
陈克己没想到一个小小百货商店的经理竟然这么厉害,一套一套的,只能来横的:“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乱给人扣帽子。”
陶光慧气笑了:“当时在场的销售人员和顾客都可以作证。陈子琛给我们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我一定会要求陈子琛向我们商店赔偿道歉,不然决不罢休。”
然后她就“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然后气鼓鼓地盯着电话:妈的,吵架她还没怂过。她没来得及打电话给陈克己找他麻烦,这家伙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挨骂,贱不贱,贱不贱?真是大贱人生小贱人,贱到一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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