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木门和圆盾是同种树材,厚重,踏实,发疯的拳手和粗狂的士兵时不时补上一脚,至今还算完整。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脸如刀削,留着上流社会的胡形,方巾帕擦拭着玻璃杯——颜色很好,透光足,是他买来给自己倒白兰地用的。
今天酒馆没有什么大麻烦,顾客还是汗臭逼人,把钱币扔到自己眼前,他摆好小桶酒水任对方提走。
重复几十次,度过这个夜晚。
起哄的家伙已经被暴打,首轮都没过,今天闹事者实力真差。
他抬眼看看,人群嬉笑着为伤者穿衣,那人已经苏醒过来,正用兑水酒漱口。
方桌,条凳,高脂油灯……
很好,今天没有坏什么东西,不然这群家伙下次绝对拿不到有味道的酿制品。
老板表情凝重,带着厌烦,视线在这间还算得体的馆子里扫过去。
“娘的。”
他走到吧台口,想挑根棍子去把窗户重新支起来。
这时,木门开合,两个持剑者走进来,谈话声引起少许酒客的注意。
“槽牙,这算是酒馆名字吗?”
“柏荆酿,百俐沙酒。”
卢卡拉开吧台长凳,亚当跟着坐进去,谷香和酒冲在挠他的鼻子。
两枚银蟒欢腾着,在布满各式凹痕的台面滑到老板面前。
他瞥了眼,用餐布包起来收到台面下,像是在路边拾遗那样迅速干脆,低头继续擦拭玻璃杯,并没有任何反应。
“我以为那个是菜单。”
亚当指着酒柜上的榆木牌说道。
那下面甚至专门有盏烛台,来帮助眼睛起睑的作坊工人和微醺上头的酒鬼看清价目表。
“视力不错,先生,喝点什么?”
“我付了钱,但你看,我的双手在等候,它面前空空如也。”
“哦~那真是遗憾,为什么不再试试呢,慷慨的外乡人,欢迎来到泰冈达。”
【奸诈的酒馆老板】
【态度:轻蔑】
【特长:酿酒,逃税】
【独白:漂亮的银蟒,正好可以修窗户。】
“嘿,看看这是什么,两个外乡人!”
口哨声和嘘声像是脏水一样泼在亚当背上,他偏下脑袋,从胳膊旁边看过去。
“你店里的人还真丰富啊。”
【赌酒拳手】
【流氓】
【醉鬼】
【流莺】
……
“年轻人,你不该背着这种东西来酒馆,我帮你看看吧,免得喝醉后割伤自己。”
这人衣服腌臜,痞气阴狠,纹着乌鸦糙胳膊伸向银剑。
砰!
流氓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马车底部那样失衡,额头挨了一肘,手腕被拽着按在吧台上,肌肉挫伤让他飚出泪花。
亚当半身发力将不安分的狗爪碾压至脱臼,铁质马靴踹在高凳旁,邦的一声,木条卡进对方膝下。
他抬脚往凳面狠踩,流氓大小腿瞬间交叠,单膝跪下。
“嘶~”
骨裂和富有层次感的哀鸣呐喊让所有人都龇牙闭眼。
“刀,”
亚当接过卢卡递上的匕首,平静的视线在混混的手掌和酒馆老板之间往返。
唰地剁下去,激起一片抽吸声,却刚好卡在指缝里。
“先生,玩过扎手指吗,就当酒前娱乐怎么样。”
吨,吨吨,吨吨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