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冰块在空中飞溅，叮叮当当的落下来，就像是下起了一场冰雹。

燕覆天终究还是劈开了湖面。

冰层很厚，站在冰面上看去，下方就像是一口深渊，里面的湖水翻涌着，冒着阵阵寒气。

寒风呼啸，被劈出的冰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似乎要不了多久洞口就会再次被封住。

燕覆天毫不犹豫的就跳了进去。

他很自信，哪怕是过一会儿冰面再次封冻，他从水下也可以破开冰面。

江羽也有些站不住了，没有思考，跟着燕覆天一起跳了进去。

扑通！

水花四溅，溅起的水滴瞬间在空中凝固，形成了冰珠。

在江羽跳下去之后，那一个被劈开的冰洞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合拢，不大一会儿了，整个冰面恢复如初，甚至连半点裂痕都看不见了。

岸上，仙衍宗的弟子不停地张望。

寒风彻骨，灵气护罩就像是不管用一样，冻得他们汗毛竖起。

猛烈的撞击声突然消失了，他们凝视着湖面，依旧看不见燕覆天归来。

他们再次声声呼唤：「燕师兄，燕师兄……」

此刻……

正在湖面下方游动的燕覆天是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江羽跟着燕覆天游动，他浑身覆盖着一层灵气，隔绝湖水。

但水不沾身，寒气却侵入骨髓。

冰层下面的湖水没有被冻住，但寒气似乎比冰面上方更加厉害，江羽体内的灵气似乎都有些抵挡不住了，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冻结一样。

他立刻运转永恒经，以永恒经的恢复力来维持身体机能。

燕覆天也是一样，他虽然不会永恒经，但斗战神体天生恢复力超绝。

不过……

他们两个人都不敢在湖中逗留太久，再强的恢复力，也架不住时间的持续。

燕覆天游动的速度很快，他打算在十分钟之内把整个寒湖迅速的探查一遍。

寒冷刺骨的湖中没有半点生机，莫说鱼虾了，就连一根水草都没有。

因为灵识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冰层下面的空间又无比黑暗，所以他们都没办法大范围的探查，必须靠着身体的游动才行。

两个人就如同灵鱼一般在湖中游弋着，湖中没有声音，死一般的寂静。

而且无比黑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洞之中，永恒没有尽头。

身处这种地方，时间长了内心会滋生出莫名的恐惧感。

五分钟过后，他们来到湖底。

湖底并不像寻常湖泊一样有着厚厚的泥沙，湖底很是坚硬，就像是铺上了一层石板一样。

他们在湖底快速的移动着，处于江羽前方的禺疆突然停了下来。

「你发现什么了？」

江羽与之传音道。

禺疆没说话，只是盯着脚下。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江羽释放灵识。

好在虽然灵识受限，并非完全用不了，顷刻间他便感知到，坚硬的湖床上竟出现了一些古老的符号。

他和禺疆都看不懂，这应该是某种阵纹。

他们没往大帝道痕上面想，因为一般来说，所谓道痕都是看不见摸不着，十分的虚无缥缈。

想要感悟大帝道痕，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两个人都停在原地，心思澄净，脑中不含半点杂念，都想要感知一下道痕的存在。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摇头。

这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