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九隔一个月,就会给李金凤写信,虽然说得都是家里的事儿,有时候还会重复,可对他来说,那是一个月里,最期待的一件事儿。
而且通常他寄完信,再隔上一个月,就会收到回信。
每次读李金凤的信,对小九来说,比家里人给了他钱,给他做新衣服,还要让他开心。
“写信?是要问你小姨的事儿吗?小九,还不可以!”张秀兰道。
既然闺女通过这种形式写信,那目前来说,就还不到他们三兄妹相认的时候。
“妈妈,你放心,我不会提小姨的!我会告诉姐姐,你收到‘她’的信,很高兴,也很期待见面。姐姐会明白那个她是谁的。”小九道。
他这算是活学活用,张秀兰欣慰极了。
摸了摸小九的脑袋瓜子,“小九,你要记得妈妈说过的话,一定要好好念书,张家的未来,就在你和你姐姐身上,你们一定要过的好。”
张秀兰不指望自己这辈子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了。
该享受的,她年轻的时候,已经享受过了。
再惊心动魄的事儿,她也经历过。
她现在就希望孩子们能和她,和大哥不一样。
至少,要比他们过的好一千倍,一万倍。
差不多的时间,张潮生也接到了包裹和信。
包裹和新先是寄到张队长和张水莲手上,再由他们转给张潮生。
张潮生现在还是住牛棚,并且出工干活儿比任何人都积极。
他每天都进行自我检讨,不止他自己,还带了一群犯了错的老头和老太。
虽然吃住在牛棚,环境不算好,但张队长明里暗里都在帮着他们,再加上隔几个月,外甥女寄过来的粮票和肉票以及钱,私底下,张潮生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