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照如今盛行的公羊思想的理论,祭仲在外,可以行权!
也就是大臣可以在发现威胁或者问题时,当机立断,做出自己的决定。
就像汉家军制严格规定,调兵必须有虎符,没有虎符调兵就是族诛!
但,有一个情况例外——当边塞发生外寇入侵或者郡国出现动乱、灾害时,将军和有关两千石可以直接下令调动军队防御、驱逐乃至于歼灭外寇。
甚至根据张越最新阐发的‘大戎未至预先御之’的主张,已经有很多激进派开始宣传倘若将军、太守,在察觉威胁和发现可能的入侵时,主动出击的必要性和迫切性。
反正,这帮激进派满脑子都是打打打。
故而,在看到这个情况后,张越二话没说,先派了两个羽林卫骑兵,带着郑县的衙役,押解着郑县官吏们,将他们带回长安,顺便又上一封奏疏,陈述了郑县局势,然后提了一句‘臣观郑县之变,惊心动魄,长此以往,恐国将不国,故臣斗胆,私下行权,清剿全县不臣,以谢陛下之恩!’。
做完这个事情,张越就下令,让羽林卫甲部司马全体披甲,进入战斗状态。
自己更是亲自骑上战马,带着金赏,高举天子节,从郑县县衙次第而出。
羽林卫的甲部司马,满编骑兵两百五十七人。
其中五十人,已经在途中因为张越的命令而押送犯人返回长安。
但就这剩下的两百零七人,也依然可以组成一个坚不可摧的攻击箭头。
“羽林卫诸将士听令!”张越策马披甲,戴着一顶羽林卫的羽冠,高举着虎符,从列队完成的战士们前面走过:“今有叛逆,藐视王法,悍然不从王命,倒行逆施,鱼肉百姓,残暴害民!孟子曰:是可忍孰不可忍!本使身负天子圣恩,断然不可坐视此辈横行!”
“今吾欲从权,以天子所赐之‘便宜行事’之权,与诸君共诛国贼!”
“公等可愿与我同袍?”
“愿!”
“愿!”
“愿!”
每一个羽林卫将士,都昂着头,大声呐喊着。
对郑县这帮混账,他们比张越还看不顺眼!
在这些北地军人眼中,郑县的地主豪强,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傻x!
而且,这些家伙这么玩,是在挖他们这些军功贵族家族的根基!
是要刨大家的祖坟!
每一个人的内心,现在都已经是火冒三丈了。
愤怒与杀意,弥漫在每一个人胸口。
没办法,他们是汉家的主人公。
在事实上来说,汉家的政治体制就是天子老大,军功贵族次之!
但现在,有人想要抢班夺权了?
这特么是不将武人放在眼里啊!
若非没有将令,他们已经行动了起来。
如今,有了将令,如何不兴奋?
“善!”张越抽出腰间的嫖姚剑,对众将士道:“诸君,随我缉拿藐视王法之贼,敢有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诺!”
全军立刻上马,杀气腾腾的跟随张越,向着县城中的那一家家的豪宅而去。
至于这郑县豪强们的那点子护院打手狗腿子武装,在羽林卫甲部司马眼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不值一提。
在战场上,他们连匈奴人的千军万马也敢强闯。
与之相比,此番行动,不过是过家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