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南田稻康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没资格与女儿一同吃饭。

“父亲吃菜，我带回来许多硝石，可以制冰，做出不太硬的冰块。

一般是冰水混合物，再想降温，消耗的硝石太多，不划算。

硝石制完冰，在太阳下面晒，又会变成硝石，用来冻肉，切片。”

南田和子给父亲涮肉吃，家里缺肉，整个日本都缺肉。

给父亲夹完肉，她突然想起件事情，离席跑了，不大会儿的工夫回来，抱个大玻璃瓶子。

顺便带回来一个两钱的小酒盅：“父亲，李东主给的人参鹿茸酒，一天喝一小盅，对身体好，不能多喝。

以后收鹿茸，或者是活鹿，李东主说咱们这里的花鹿多，尽量别看头取茸，剧角取茸。”

南田和子给父亲倒酒的时候说起鹿茸的事情。

“咱们养鹿行不行？把野鹿抓来养。”南田稻康知道鹿多，更知道鹿茸大唐要。

他不知道的是这玩意儿能泡酒，以为只是其他药材。

他更不知道还有酒的度数这么大，喝一口……

两钱的小盅，他喝三分之一，嗓子眼儿像塞了东西一样，酒气从鼻子出来，晕乎乎的。

他喝过几次酒，没这么大的劲儿。

酿酒的方法就是把米蒸熟了，然后放在嘴里嚼，再吐到器皿中，发酵之后就是酒，浊酒。

也不需要都嚼，嚼一小部分即可。

就跟制作葡萄酒用脚踩一样，一些微生物和菌群被踩进去参与发酵。

同一个地区种的葡萄，有的人家的酒就好，很可能是有脚气的缘故。

“这酒怎么做出来的？”南田稻康等缓过来，问酒。

“不知道，只有李家庄子有，不过其他酿酒的方法我会，这次带回来酒曲，用来制酒。

酒曲可不能传出去，咱们国家的粮食少，本不应该酿酒，但有钱的人爱喝。

大家族可以浪费粮食，不如与他们用酒换东西，换粮食也好。”

南田和子跟着说，没人告诉她这个事情，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她在李家庄子学会很多东西和思维模式。

“知道知道。”南田稻康表示明白，他又盯着大酒瓶子看：“这个要拿回去？”

“留下了，玻璃瓶子，买的话很贵，有玻璃的盘子、碗，烧出来的瓷器也漂亮。

庄子上的孩子端盘子和碗，不小心打碎了，会吓一跳。

胆小的能被吓哭，尤其是小女孩儿。”

‘叮叮’南田和子用手弹弹瓶子。

“要被打了，唉！就不该让孩子端。”南田稻康很自然地想到后果。

“是害怕被烫到，或者伤的指头，没人打，李家庄子自己做的，不在乎。”

南田和子微微摇头，她就见过孩子被说的场面。

孩子用玻璃碗盛汤，热呀，走的时候烫手，就松手。

大人过来责备：别拿玻璃的装热东西，看不行你往远了扔，掉下去烫了脚怎么办？看看，哪破没？

孩子就哭，手疼，还吓一跳，记住了，以后用托盘。

“这么宠孩子，不怕宠坏了？”南田稻康表示理解不能。

“与宠无关，只是有钱。”南田和子夹起在船上生的绿豆芽放锅里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