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真去问,他十分想弄清楚,宰相们究竟能干啥?
现在说百姓遇到大雨,不懂田间的肥怎么处理,宰辅们说找下面的人。
那某一天别人兵临成下,非常紧急,宰辅们还能说找下面的人?
李隆基走了,找宰辅们。
李易想一想,还是去桥头,在桥这边,招呼对方过来。
对方被搜身,到十步远的地方站好,不得向前。
“李东主,我家下了很多肥,是沤着,还是开口子?”
种田的人焦虑,以前没使过这么大力气积肥。
“种什么?”李易先要问明白,你种水稻,泡着呗,还省了开渠引水的步骤。
“种菜,苗都出来了。”来人苦着脸。
“你家在哪?赶紧的,派人去把水放了,用肥的目的是保苗,苗淹死,还需要肥?”
李易愁哇!种地的人有时候就想不开,他还不能训斥和指责对方,人家把希望寄托给你了。
跟患者一样,患者以生命相托,身为医者却耍手段,尤其是等人家躺到手术台上,开始各种胁迫与哄骗。
矛盾就出现了,而只有很小概率的患者会选择杀医,大概率的默默忍受。
一个患者在什么情况下能够做出以命换命的行为?社会人士评价的对错已经不重要。
就如一个奴隶本身在认为自己是奴隶的情况下还能弑主一样,总有原因。
李易觉得自己那时的医疗方面,患者就是奴隶,甚至是非医疗行业的人,都是奴隶。
当一个奴隶反抗弑主的时候,作为医疗者的‘主人’,必须要压制。
而其他‘奴隶’们会说‘不管什么原因,杀人就是不对’。
没毛病,因为奴隶制度下的奴隶就认为自己是奴隶,该被欺负,甚至认为其他奴隶不应该反抗,反抗就是不对。
于是才有了‘不管患者什么原因,杀医就是不对’的说法,这些人就是奴隶嘛,跟‘不管什么原因,奴隶杀主人就是不对’的奴隶没啥区别。
李易懂,故此以前他从不会去激怒患者,生命是自己的,自己不是奴隶主。
指望法律去压制一个情绪不稳定的患者,然后还高高在上地挑衅,这个行为不是傻逼吗?身为医者,激化矛盾的目的是啥?
现在人家种地的人,信任。
李易得采取措施,派人去疏通,同时耐心地与种蔬菜的人说情况。
不是李家庄子的东主高高在上,委身跟底层百姓接触、施恩。
是人与人的交流,自己这个人懂得多一些,对面这个人懂得少一些,说说话,让对方也懂。
“贵姓?放心吧,派人去帮你了。这个时候种蔬菜有点早,提前育的苗是吧?你家有大棚?”
李易拉对方坐在,在桥这边他呆的棚子中。
这个人点点头:“是啊,还是李东主你知道,半夜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出事儿。我叫王大木。”
自称王大木的说话时左手放在左腿的膝盖位置,用掌心盖住膝盖。
“去拿十贴祛寒的狗皮膏药,挪个炭炉过来。”李易点点头,吩咐。
青松和紫玉跑了,各奔一方。
紫玉最快,取炭炉,不到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