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修路的钱,八成即可。”晏解赶紧再说。
张九龄继续走。
“五成,整个县会修得又快又好。”晏解再降。
张九龄如未听见。
“不要钱,我晏氏愿为家乡捐资修路。”晏解快哭了。
“好,写文书。”张九龄停下,转过身,眼中带笑。
“倒是省了酒。”卫岳峰把东西扔地上。
“与酒何干?”张九龄终于笑出来。
“灌酒,灌醉了,把手上的绳子松开再点火。他们喝多了没跑出来,不然绑东西有痕迹,勒死再烧,嗓子的下面没有烟灰。”
卫岳峰给出一个答案。
“你还懂仵作?”张九龄笑容更甚。
“在李家庄子听李东主说的。”卫岳峰跟着笑。
其他被绑着的人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想好怎么害人了?还是技术性操作?
笔墨拿过来,晏解被人看着写,按照张九龄的要求写。
写完按手印,不用印,印代表县衙,与晏氏无关。
其他被抓来的人纷纷按手印,有几个没按,他们不属于晏氏,他们算依附晏氏。
要么别在衙门做事,做事必须听。
“送进楼中,今夜委屈诸位。”张九龄拿着轻飘飘的一张纸,脸上再无笑意。
一群人被送进楼里,继续绑着,嘴上的东西拿下,怕有人睡着了堵着嘴憋死。
张九龄与卫岳峰回去,继续吃喝。
“张公,他们会愿意修路?”卫岳峰不确定,过后那群人不承认,再抓一次?
“修不修的无所谓,市舶司赚钱太多,有人眼红,今天是驶远县,别人在看着。”
张九龄的心思根本没放在驶远县晏氏身上,他担忧更多的人忍不住。
原来广州买卖东西,广州的官员从中会捞到好处。
市舶司成立,收税了,眼看着钱入流水一般进到市舶司,之前能能捞一点好处的人,应作何想?
包括广州刺史、参军等人,大财在眼前过,当个偏远地方的刺史心中定然难过。
至于说修路,路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看不见路,看到的只有值钱的货物。
卫岳峰想一想,点头:“晏氏不会有人去动,他们回去不修路,甚至阻止从他们那里路过的商人,要不扮成强盗抢劫。”
“你倒是聪明,之前吓唬人就不错。”张九龄颔首。
“咱们怎么办?”卫岳峰始终觉得自己与张九龄是同一个阵营。
张九龄帮他抓了人,把损失拿回来,还额外多了补充。
张九龄如果干不下去,换一个人来,他那群人的买卖怎么做?
当地的官员还不得联合新的市舶使收拾自己呀。
张九龄喝一口酒:“咱们有钱。”
“对,他们想抢!”卫岳峰跟着喝一口酒,嘴里发苦。
“咱们的钱是朝廷的,我写封信,用鸽子送回去。”张九龄不愁了,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