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十七世纪的时候,美国的农场主是怎么使用他们的黑奴吗?”圣米格尔古堡露天的宽大平台上,周青峰俯瞰整个罗安达市。
清晨凉风嗖嗖,倒是能提振几分精神。忙碌一夜的秦卫东困的不行,却必须强撑着来接受召见。可周青峰的话让人有些迷惑,他思索半天后不得不承认没领会到自家老大的意思。
“美国的农场主让黑奴们觉着当奴隶是一件有终身保障的工作。当奴隶虽然低贱了点,但有主人的生活就是天堂。当然,现在这年头傻子太少,这种宣传行不通了。
不过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对黑人进行教育。可以给他们选择,但一定要让他们明白,独立自主是没希望的,跟我们干才幸福。”周青峰低吟一会,沉声说道:“我打算办个黑人讲习所。”
“讲习所?”秦卫东更是不明白。
周青峰也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不好听吗?好吧,简约点,就叫黑奴监狱吧,凌厉点。反正那些黑鬼都是畏威却不怀德的家伙,把他们丢进去接受教育,提高他们的素质,方便我们的统治。”
周青峰的这项政策改变了很多人,比如说……,萨丁。我们来听听他自己是怎么说的。
大家好,我是萨丁,一个普普通通的非洲人。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有,那么一定是幸运。
当极光军团的先遣队降落在罗安达机场时,我就跟他们接触了。那次会面很不幸,我的第n个老大被榴霰弹打成一堆烂泥,尸体被随意丢在荒野中腐烂。而因为我会说一点英语,于是有了第n+1个老大。”
先遣队原谅了我,并且让我当带路党,我很欢快的接受了这个任务。我相信不管是谁,只要面对变种人那张毫不忌口的大嘴,都会欢快接受的。
先遣队当天就占据了我前老大的地盘,并且开始改造和建设。这点几乎是中国人的特征,他们不管走到哪里都喜欢干这种事。
而我作为翻译,隔天陪同一名变种人去向城内其他势力宣布先遣队的到来。过程很顺利,而且我还得到意外的奖励——我被树立为典型,受命组建一支仆从军。
接下来的事情我想大家都了解,我拉了五十多名快饿死的黑兄弟投靠先遣队,并且在接受仅仅一天的训练后就被投放到战场上。我指挥的人成功击破另一个势力的老巢。
那一刻的我赢得人生第一个胜利和光辉,我觉着自己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我激动之余更是决定向先遣队的秦老大献上我最大的忠诚。
可是好景没多久,白人‘还乡团’的那伙傻逼跑出来了。那帮家伙之前是我们的死敌,他们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慢令人厌恶,他们还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奴役我们黑人。
于是我鼓动手下一举将白人‘还乡团’给操翻了。是的,没错,就是我在背后鼓动的。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我就这么干了!
黑人么,总是比较随性点。
然后我又向打回来的马尔科老大献上我最大的忠诚,我甚至亲吻他的脚趾,当着他的面开枪打死了被俘的几个白人。结果是……,我被自己的第n+2个老大派去攻打先遣队的营地。
不去不行,我只能带着我的手下硬着头皮上。别说我不仗义没节操,非洲人不讲究这个。
在我的示范作用下,我的第n+1个老大被我的第n+2个老大逆袭了一把。当时极光军团的先遣队被迫困守宫殿广场的教堂,用重卡撞教堂的点子其实是我想出来的,很好用!
然而就在我的第n+1个老大就快挂点的时候,天降伟人维克多雨果。没错,就是乘坐印有金龙logo飞艇的家伙,特有逼格。
当时马尔科老大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我被他踢着屁股带队去阻止飞艇的降落。具体就是……,我们被暴打了一顿。你们肯定以为我很走运的又回到第n+1位老大的麾下?
不,不,我被关进了监狱。我走运的仅仅是没人知道我背叛的事情,这在我的黑兄弟眼里根本不是个事,压根没人提。于是军团也不知道。
我在监狱里待了半年,这是令我难忘的半年。当时被关押的人有很多很多,陆陆续续足有数万人。据说我们的大boss认为我们也是劳动力,有改造的价值,不能白白浪费。于是我们活了下来。
我在监狱里早睡早起,生活相当规律。监狱的管教每天吃饱了没事就操练我们,据说他们依旧试图组建一支更有战斗力的非洲仆从军,一支不会随便叛变并且有纪律的仆从军。
齐步走,正步走,立定,向后转。
相信我,我和我的黑兄弟被整整操练了三个月。管教天天骂我们蠢,他从如何‘走路’开始,用棍子和皮靴教育我们学会机械的服从命令。任何人如果稍有迟疑,那家伙所在的班会集体受罚。
受罚往往是挨饿,这点最让人痛苦了。所以管教惩罚完,我们也会把惹事的蠢蛋再惩罚一次,直到我们中没有蠢蛋为止。
说实话,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我们走队列?但我必须不假思索的服从,我学会的第一句中文是‘报告政府’,说任何话必须用这句开头,否则棍子会劈头盖脸的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