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徐小燕从里边把门锁上，接着一阵笑声从里边传出来：“燕小飞，你是不是傻啊！有你这样的吗？天天都急吼吼色眯眯的，你就不能正常点。好不容易跑出来玩一趟，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呀？”

“哼！”知道原来这姑娘不是真的生气，燕飞有点恼羞成怒。“谁让你不答应我了，你要是早点答应我，我也不会这样。”

“那……”姑娘想反驳，可是又觉得自己有点理亏。实际上两人现在和正常的夫妻除了最后那个坎儿，其他的也没什么区别——而且两人之间做的某些事儿，有的比较死板点的夫妻都未必做过。

就是她一直坚守着最后的纺线，好像这样的话，就能怎么怎么。

其实她自己有时候想想，都觉得挺没必要的——就算是学校里那些谈恋爱的，偷吃禁果的也不少。

“算了，反正我现在还没想好，你先去睡觉好不好？我自己洗完澡咱们俩再说说话。”姑娘对着外边说了一句，然后有点心事重重的脱去了衣服，躺在了浴池里。

看着水波之中自己的身体，她开始深思：为什么自己不答应他最后的要求呢？

人就是这样，有些时候，一个转念之后，忽然就发现，似乎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似乎毫无道理。

现在姑娘就陷入了这种状态，对自己的心理开始进行深刻又细致的剖析。

是对外边的那个傻瓜不放心？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就对他是不设防的了。是从他嚷嚷着要娶自己，并且开始把说过的话付诸于现实的时候？还是他背着自己在黑夜里的田野间，自己唱着歌的那一刻？

又或者，是从很小很小的那时候，那次刚下过雪，他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新棉袄扣个破洞，从里边掏出新棉花，塞到自己有点破的鞋子里面？

事情太多了，现在想想，似乎是一直他在对自己好，而自己却一直不愿意满足他的心愿。

这一刻，姑娘忍不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她当然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的话，现在她的燕小飞估计早已经名扬天下，威慑天下——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恶名远博淫威天下。

那时候燕小飞和父母的感情都很淡薄，连个好朋友都没有。连当时比较谈得来的杨乾也是后来在暑假里才熟络起来的，可谓是无牵无挂。

如果他继续这样无牵无挂下去，到了他发现自己可以无所顾忌的放飞自我的时候，那这世界，一定会特别热闹。

幸好，某个时刻，他忽然领悟了人生四大事，然后就近把主意打到了邻家小姐姐身上——从这方面来说，其实联合国一直欠姑娘一个和平奖章。

“喂，你是不是睡着了？”外边脱的溜光，都在被窝里捂了半天的燕飞忍不住，裹着被子跑到浴室门口喊道。

“啊？”徐小燕从沉思中醒来。“马上就好。”

匆匆擦洗干净，穿上备好的睡衣，拉开门，就看到燕飞裹着被子站在门口，脸上有点担心，还有一点点小期待，以及那么一丁点的内疚……

“那个，我不勉强你了，早点睡吧！”燕飞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都在滴血。

“……”姑娘看着他那一脸无奈明明期待还要故作大意凛然的表情，有点感动，又有点好笑。

很不幸地是，好笑占了上风——这是个悲剧。

有过经验的都知道，一旦在某个关口，发生点让当事人觉得有点好笑的事儿，那么什么情趣啊气氛啊就都没了。

徐小燕就是这样，本来心里内疚的，出来的时候还对自己恨恨地叮嘱：如果他真想要，就给了他，反正迟早的事儿！

然而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觉得想法就变了：“赶紧睡去，裹着被子干什么呢？你不洗澡了？”

“哦！”燕飞想了想，呼地一下把被子扔到姑娘头上挡着她的视线，一闪身就进了浴室。“我不关门，一会儿你给我扔个衣服进来。”

等姑娘哭笑不得地把被子拿开，这下连剩下的那点负罪心理都没了。

把被子扔床上，看到床边堆着的衣物，就知道了这家伙为什么要把被子扔过来，然后趁自己看不见的时候钻进浴室……他还害羞了！

抓起一件衣服，打开浴室门扔进去，姑娘就上床裹着被子，开始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

想到刚才她的燕小飞那有点狼狈还有点……可爱的样子，姑娘其实是有点小感动的。

想一想其实从一开始，似乎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确切说，是在自己面前，一直这个样子。从那一天，他愁眉苦脸的端着一碗药水，自己正啃着馒头吃白水青菜汤面条，对了，自己过去的原因，是因为这家伙把家里的鸡蛋都给炒了……那时候的鸡蛋可真香，自己就是因为那点炒鸡蛋被他拐骗的吧？

然后就在自己吃鸡蛋的时候，他忽然说，人生四大事，还恬不知耻地说等自己上完学，娶了自己让自己给他生娃……

想想现在自己好像也算毕业了……如果没有他，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这么想来，就算给他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人家说第一次都很疼，他又那么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