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网络文学大会上，大多数网站是支持进入付费模式的，只要大家对网文的收费标准形成统一意见，接下来就在这个基础上形成良性竞争，无论输赢都是心服口服。

但是李天龙执意选择免费模式，等于是用“低价倾销”的策略来冲击其他的收费网文市场，导致有部分网站不得不倒向他，被他绑上了自己的战车。所以那些在大会现场统一加入免费模式的网站，大多也是抱着观望的心态，先拉一面大旗，万一风向不对，立马可以调整策略。

李天龙却不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免费阵营其实各怀鬼胎，其他几家网站不过是暂时的妥协，并不会真正对李天龙惟命是从。

但是李天龙向来自我感觉良好，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会议结束之后，周文阳也在私底下同几家文学网站进行了接触，他们都对李天龙主导的免费模式表示担忧，因此可以看出，付费模式才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周总，看来咱们的观点是比较相似的。”李枫笑了笑说道，“无论是从网络文学的发展来看，还是从国家对知识产权保护的历程上看，不断地保护原创，为知识产权付费是一个大趋势，也是促进这个领域健康发展的根本保障。我们作为行业的经营者，应该奔着这个美好的目标去，而不是通过取巧的手段走捷径，破坏整个行业的生存法则。”

“你说得不错，可能李天龙的确是有些膨胀了，尤其是在获得五百万风险投资之后，天龙文学网渐渐走上了一条错误的发展道路。”周文阳说道，“从之前一个月的数据也看得出来，网站的市场占有率仅提升了不到1，而且优质作品数量呈现下降的趋势。”

“这就是李天龙不关爱网文作者群体的结果，这个结果也是必然的。”李枫说道，“作者的希望在哪里，在网费付费模式开启之后，他们能通过用户的订阅获取收益。不仅如此，用户的订阅数据也能侧面反映出作品的受欢迎程度，间接推动作者的自我升级和调整，促进网文在创作上的不断进化。”

“付费是甄别真假用户的最有效手段，付费数据的多少，直接反映一本作品的受欢迎程度，我们网站运营管理者，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数据，来调整整个网站的经营策略，向最受欢迎的品类和作者进行倾斜，这样就能不断提高网站的市场占有率。”周文阳说道，“可惜我的观点，李天龙完全不采纳，他已经沉浸在自己构想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了。”

“周总，当初在网络文学大会上，我之所以敢和李天龙打赌，正是因为我看到了他战略方向上的错误。”李枫说道，“这个错误是致命的，所以天龙文学网未来的发展，会面临越来越大的挑战。”

“你所说的挑战，现在就已经出现了，特别是在资金领域，因为烧钱过猛，现在公司账上的资金已经不多了。但是我们的庞大编辑团队已经组建了起来，光每个月的工资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周文阳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不出三个月，公司就会出现严重的危机。”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周总，你今天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意味着你有离开天龙文学网的计划？没有关系，但说无妨，我会替你保密的。”李枫淡淡地说道。

周文阳终于熬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坦率地说，的确是如此。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是想看看咱们是否有合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