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戚不凡盯着看,戴初空有些紧张。
但戚不凡的眼神很干净,没有单身男人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时,该有的那种悸动。这让戴初空明白,戚不凡心里是真的没有那些旖旎想法。
“初空。”戚不凡说,“你永远是爸爸的丫头。”
听到这话,戴初空的心脏陡然被捏了一把,疼到呼吸窒息。被戚不凡盯着,她只能强颜欢笑,但心里却在发酸流泪。
“别说了,我困了。”她翻了个身,假装入睡,眼泪却打湿了枕头。
这一夜,她彻夜难眠。
次日早晨,两人醒来,发现彼此的眼底都有倦色。看来昨晚,他们都没有睡好,尽管都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他们却又很默契地没有戳破彼此的伪装。
“我们要去哪里?”戴初空对今天要去的目的地,感到好奇。
戚不凡没解释,只领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戴初空注意到戚不凡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司机问他们,“到哪儿啊?”
戚不凡说,“烈士陵园。”
闻言,司机肃然起敬起来,而戴初空想到了什么,脸色却变得灰白起来。烈士陵园里,埋葬的都是一些对国家做了贡献的去世军人,戴初空的父亲,就住在那里。
猜到了戚不凡此行的目的,戴初空一双手十指紧紧地扣住,她心跳几乎停止。
车厢呢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时间过得很缓慢,却又很快。
出租车停在烈士陵园的门口。下了车,戚不凡提着食盒,走在前面。戴初空站在大门口,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慢吞吞地抬起了脚步,走了进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朝前方走去。
戚不凡的脚步,停在了一座墓碑前,墓碑上,写着戴若恒三个字。戴若恒,是戴初空的父亲,戴老大的名字。戚不凡也不管戴初空,他按着自己的胸口,缓慢地在墓碑前蹲了下来。
戚不凡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备好的熟食,一一摆在墓碑前。他打开一壶酒,给面前的两只空酒杯倒上。他给戴若恒的墓碑前洒了一杯。
放下杯子,他拿起另一杯酒,他不顾伤势,仰头就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净。
戴初空站在一旁,想要阻止,却听到戚不凡兀自开口说道,“队长,这一杯酒,不凡敬你。”他放下酒杯,酒杯朝下,没流下一滴酒。
他道,“托你的福,小弟这条贱命,又侥幸多活了十几年。”
他又倒了两杯酒,给戴若恒洒了一杯,自己又喝了一杯。
“这第二杯酒,敬当年你对我的诸多照顾。”
他第三次倒酒,洒下一杯在墓碑前的草地上,又自己喝下。“这第三杯酒,是我的赔罪酒。”他放下杯子,眼眶渐红。
戚不凡蹲着的一双腿,忽然硬生生地跪下了水泥地板上。
“你做什么!”戴初空吃了一惊,大怒,作势就要将戚不凡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