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你没有听到哭声吗？一个女人的哭声，她还在讲话。”袁婷像是神经病一样，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朱翠英骂了句，“神经病，哪儿有声音！”

说完，她倒床就睡。

袁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蜷缩在被子里，刚要睡着，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袁婷吓得魂魄都要出窍了，根本无暇去分析那道声音到底是从何处传来的。袁婷实在是怕，她掀开被子跑到隔壁床，摇醒了朱翠英。

朱翠英特别不耐烦，又问她，“你是不是有病？”

袁婷紧张兮兮地问她，“阿英你听，你听到了没，那女人还在哭！”袁婷都不敢承认，那哭泣的女人的声音，特别像季悦。

朱翠英竖着耳朵听了听，才说，“没有。”

闻言，袁婷的脸彻底变得雪白。

“怎么会！那声音明明还在啊，你再听听！”朱翠英骂了句神经病，倒头就睡了，不再管她。袁婷实在是要疯了，她也顾不得其他的，跑去拍门，一边拍房门，一边跟外面的值班警察求助。

“救命啊！救命啊！我房间有鬼啊！”

深夜里，同栋楼里传来许多声骂骂咧咧的声音。

几分钟后，监狱警察气急败坏地来了他们监舍，而此时，那声音却消失了。他们在房间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所谓的鬼，也没有找到可疑物品，他们最后批评了袁婷一顿就走了。

隔天工作的时候，袁婷逢人就说她监舍有鬼，大家都把她当神经病看，没有人信她的话。

伺候连续数天，袁婷的监舍里都发生了异样。

有时候半夜里，她会听到季悦的哭声，洗澡的时候，她又会听到季悦嘻嘻的笑声，更有一次睡觉醒来，她的胸膛上竟然被刻下了‘死’字，而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

袁婷哭哭啼啼找到狱警，将胸前的死字给他们看，看到那刻字，警察们竟然都认为袁婷入狱精神受了刺激，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因此变得疯癫起来。她是自己在自己身上自虐刻出来的杰作。

没有人相信袁婷的话，大家都把她当做神经病，久而久之，就连袁婷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

冬天已经离开，春天的脚步踏入郡阳市。

在一个放晴的艳阳天，吃过午饭，韩冰脱去了厚实的冬装，换了一件单薄的夹克短外套。蔡洁问他要去哪儿，他只说要去会一个老友的约，蔡洁又问他回来吃晚饭不。

想了想，韩冰才说，“应该不用。”

“好。”

韩冰没有叫司机，是自己开车去的女子监狱。他的造访，让前来接待他的监狱警察感到不安。韩冰瞧出这个警察的不自在，才说，“我只是一个来探监的人，这位同志，你不必紧张。”

听了韩冰这话，那监狱警察依然紧张。

“韩书记，你在这里坐着等一会儿吧，我已经通知里面的人去找她了。”尽管韩冰已经退休，但大家见了他，还是习惯称呼他为韩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