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看着陈元昭大步离开的身影,气的七窍生烟。
“看看,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安国公铁青着脸,咬牙怒道:“这等忤逆不孝,传出去简直丢尽了陈家的颜面!”
叶氏原本也是一肚子火气,不过,眼看着安国公被气成这副样子,心里颇觉得解气。故意笑道:“国公爷这话可就不妥了。元昭年少英才,骁勇善战,年纪轻轻已经成了大燕朝最出名的武将。谁见了不夸一声好。他又不是那些出身勋贵却不会领兵打仗的废物,哪里丢陈家的颜面了?”
出身勋贵却不会领兵打仗的废物这话戳中了安国公的痛处,顿时暴跳如雷:“叶珺!你不守妇德,辱骂自己的丈夫!我要休了你!”
叶氏冷笑一声:“你若是想写休书,只管现在去写!我叶珺出了安国公府,也不会回娘家,自有更好的去处!”
大不了豁出这张脸,恳求皇上让她进宫为妃。
到那个时候,安国公绿云罩顶多年的事也就藏不住了!安国公府会成为满京城的笑话,他也无颜再出门见人!更可虑的是,她若是在皇上耳边进上谗言,只怕对他更为不利
安国公眼中闪着怒焰,胸膛急促的起伏不定,一言不发,猛的转身走了。
叶氏看着安国公的背影,冷笑连连,丝毫不惧。
夫妻多年,她实在太了解安国公了。
他若是有勇气休妻,也不会忍这么多年了。拂袖而去,十有是去美貌温柔的小妾那里寻求安慰了。
叶氏所料半点没错。
安国公出了墨渊居之后,便去了邱姨娘的院子里。
邱姨娘年龄也不算小了。当然不如年轻时候美貌,不过,胜在善解人意温柔逢迎。又生了女儿陈凌雪,在安国公面前也颇有几分体面。
安国公怒气冲冲的过来,二话不说便将邱姨娘抱上了床,毫不怜惜的粗鲁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这是谁惹到他了?一大早就这么大的怒气?
邱姨娘心里诧异,却不敢张口询问。更不敢拒绝。只一味小意殷勤的伺候着。
折腾了一回,安国公的怒火才稍稍平息。邱姨娘忙穿了衣服洗漱一番,又伺候着安国公更衣。
今天是新年初二。府里定然有亲朋好友登门,心里纵然再气再愤怒,也不能流露出来。安国公任由邱姨娘伺候自己更衣,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邱姨娘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国公爷。这一大早的,是谁惹您不高兴了?”
安国公冷哼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这府里上下,除了安国公夫人叶氏之外,还有谁敢惹怒安国公?
邱姨娘知情识趣。也不再多问了。
很快,便有管事来禀报:“有贵客送了拜帖来。夫人命奴才来向国公爷禀报一声,还请国公爷到正堂去招呼贵客。”
安国公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
一炷香之后,安国公到了正堂。
叶氏迎了上来。神色自若,笑意盈盈:“国公爷,妾身恭候多时了。”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叶氏演技高超,安国公也不遑多让,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
貌合神离的夫妻两个一起招呼来客,丝毫看不出之前曾激烈的争吵过!
新年时,免不了要走亲访友。
许家在京城没多少熟悉的亲友,需要登门走动的并不多。曹家新丧,许徵年前送了年礼,新年时也特意去拜了年。
威宁侯府自然是要去的。
顾采蘋和小邹氏都不在府里,纪泽又忙着酒宴应酬,府里只剩纪妤。
纪妤原本是个耐不住性子的浮躁脾气,这些日子被逼无奈的学着打理家事,一时哪能适应。再加上思念小邹氏,吃不好睡不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气色实在不算好。
邹氏心肠软,见不得纪妤这般可怜,忍不住又安慰了一番:“府里这么多的事情,你若是不懂,只管打发管事们去做,别累着自己。”
纪妤经过这些事,倒是比以前懂事多了,点点头应道:“姨母说的这些,我知道了,谢谢姨母关心。”
许瑾瑜试探着问道:“妤表妹,姨母的病养的如何了?这些日子可有好转了么?”
纪妤摇摇头,眼眶泛红:“没有。我娘打发人给我送了信,说是病情没什么起色,不知要养多久的病。让我安心的在府里待着,不用惦记着去看她。”
她连小邹氏去哪儿养病都不知道,想悄悄去探病也不可能。
许瑾瑜口中安抚纪妤几句,心里悄然叹息。
含玉半个多月前就出发了。等威宁侯回京,小邹氏怀孕的丑事就会无所遁形。到那个时候,纪妤得知真相,不知会是何等震惊痛苦
许瑾瑜又特地去了李家。
纪妧怀孕日久,身子渐渐笨重,一直待在府里养胎。见许瑾瑜登门,心里十分欢喜,攥着许瑾瑜的手说了许久的闲话:“我现在简直没勇气照镜子了。整个人胖了一圈,挺着肚子,脸上还长了斑。丑的不堪入目”
许瑾瑜抿唇一笑:“女子怀孕的时候都这样。表姐夫肯定不会嫌弃的。”
“是啊,他倒是从没嫌弃过,昨天还夸赞我变的更美了。睁着眼睛说瞎话,随口就来哄我。”纪妧看似抱怨,实则心里甜丝丝的,圆润了一圈的俏脸上洋溢着幸福喜悦。
许瑾瑜由衷的为纪妧高兴:“你们夫妻真是恩爱甜蜜。”
纪妧微微红了脸,又笑着打趣许瑾瑜:“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皇后娘娘亲口为你和陈表哥赐婚,这份风光体面,实在令人羡慕。”
叶皇后当着一众诰命夫人的面为陈元昭许瑾瑜赐婚。诰命夫人们各自回府之后,此事立刻便传开了。
纪妧知道此事之后,既惊讶又为许瑾瑜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