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都是准备好的,众少女一一上前。各自提笔写诗。叶秋云身为宴会的主人,本来无需下场作诗。不过,她想压许瑾瑜一头的心思太过强烈迫切,竟也提笔写了一首诗。
当下。便有人出言打趣了:“谁不知道叶姐姐诗才出众,你既是动了笔。这第一自动归了你,我们不争也罢。”
这记马屁拍的叶秋云浑身舒畅。
叶秋云心中自得不已,口中却笑道:“有曹小姐和许小姐在,这第一哪里轮得到我。”
曹萦的父亲是当朝最有名的大儒。曹萦自小受熏陶,擅长诗词书画,若论作诗。在场的少女确实无人能及。提起她,一个个不服气都不行。
许瑾瑜不过是一个从临安来的土包子。到京城还不到一年,就算容貌生的好,作诗难道能及得上她们这些京城闺秀?
听了叶秋云的话,一个个心中自然都不服气。看向许瑾瑜的目光也不善起来。其中,尤以左姣娘和赵慧的目光最为轻蔑不屑。
曹萦微微蹙眉。
叶秋云刚才的话,看似夸赞她和许瑾瑜,实则是故意挑拨起众人对许瑾瑜的不忿。如果许瑾瑜诗做的好,当然无需畏惧。若是许瑾瑜做出的诗平平无奇泯然与众人,今天少不得要被奚落一番了
陈元青也看出不对劲来了,眉头皱了起来。
叶秋云分明是在处处针对许瑾瑜!她们两人之前全无交集,哪来的恩怨?
陈元青略一思索,悄悄扯了扯叶凌的衣袖,低声耳语道:“叶表弟,待会儿我们两个做评判的时候,你可得帮我一个忙。瑾表妹的诗不管好坏,都要评的好一些。”
叶凌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和许小姐似乎很熟悉。”
那是当然。她可是我未来的二嫂!
陈元青想起待会儿还要叶凌这傻小子帮忙,这句话总算忍着没说出口,敷衍的应道:“瑾表妹是威宁侯府的姻亲,和我们陈家也算亲戚,我当然不忍心见她这般难堪。”
叶凌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追根问底,很爽快的应了下来。
众人瞩目下,许瑾瑜依旧神色自若,提笔如游龙,很快写好了诗句。
叶秋云瞄了一眼,可惜隔的远,一时也看不清许瑾瑜写了什么。不过,叶秋云心里丝毫不担心。她在诗词上可是下过苦功的,这个许瑾瑜,绝不可能比得上自己。今天丢脸是丢定了!
那一边,左姣娘也在和赵慧交换眼神。
你的诗写好了吧!能不能稳胜过许瑾瑜?
这还用说!待会儿一定将她比的黯然无光!
“大家的诗句都写好了,现在可要劳烦元青表哥和六弟了。”叶秋云笑吟吟的看向不远处的少年:“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们两个可不能故意偏心谁。”
他今天还就是打算偏心了,那又怎么样!
陈元青心中轻哼一声,脸上却笑的爽朗:“叶表妹难道连我们也信不过吗?我们要偏心,也只会偏心你。”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拧了叶凌一把。
叶凌立刻笑着附和,心里却龇牙咧嘴。这个陈元青,今天该不是吃了炮仗才来的吧!下手也太重了,不用看也知道,胳膊肯定被拧青了。
两个少年走上前来,一一看了过去。
闺阁少女的诗作,大多柔婉优美。今日来赴宴的,也不乏顶着才女名声的闺秀,因此,这些诗句的水准倒是不错。左姣娘和赵慧的诗句都属于中上。不过,却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当看到叶秋云的诗句时,陈元青停下脚步,细细看了几遍,笑着夸赞道:“轻肌弱骨散幽葩,真是青裙两髻丫。便有佳名配黄菊,应缘霜后苦无花。叶表妹这首咏菊诗写的颇有风骨。”
平心而论,确实算是佳作了。
众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出言夸赞了一番。
叶秋云心中暗暗自得不已,口中当然要谦逊几句:“大家就别夸我了。曹小姐和许小姐的诗还没看呢!一定远胜过我。”
这“捧杀”捧的也太明显了吧!许瑾瑜扯了扯唇角,眼底闪过讥讽。
接下来看的是曹萦的诗。
“羞于春花艳冶同,殷勤培灌待秋风。不须牵引渊明比,随风篱边要几丛。”叶凌徐徐吟诵出诗句,情不自禁的赞道:“好!好诗!曹小姐这首咏菊诗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就是换了元青表哥和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做不出这样的好诗来。”
叶秋云也不得不服气:“曹小姐诗才出众,令人叹服。”
许瑾瑜也动容了,笑着赞道:“曹姐姐的诗写的真好。”
面对众人的夸赞,曹萦却十分低调,含笑说道:“许妹妹过奖了。我自小常看父亲做诗,看的多了,自然也学了一些。”
“叶公子,现在就剩下许小姐的诗句没读了。”左姣娘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许瑾瑜出丑了:“快些读来给我们听听。”
赵慧也笑道:“是啊,之前一直听叶姐姐夸赞许小姐诗写的好,我们等的脖子都快等长了。”
叶凌应了声,正要上前读诗,陈元青却抢先一步,仗着人高身壮将叶凌挤过去,还“不小心”踩了叶凌一脚。
当着这么多妙龄少女的面,叶凌没脸呼痛,脸色却精彩极了。
他可以肯定,陈元青今日是故意要整他。肩膀疼,胳膊疼,现在脚趾更疼
陈元青踩过叶凌这一脚之后,顿时神清气爽。未来二嫂写的诗,怎么可以让叶凌来读,当然是他读才合适。
陈元青看了一眼,眼睛亮了起来,缓缓读了出来:“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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