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参加春闱的举子不知有多少,她已经定了亲事。不宜再抛头露面。
许徵嗯了一声,习惯性的举手摸了摸许瑾瑜的头:“你安心在家里待着。我很快就考完回来了。”
为了这一天,这几个月来,他几乎没出过家门,每日在家中温习四书五经练习时文到深夜。
对这次春闱。他是志在必得。
看着许徵沉稳又饱含自信的脸,许瑾瑜心里一阵快慰欢喜。
许瑾瑜送了许徵上马车,目送着马车远去后。才回了屋子。
这些日子她为许徵做了两身新衣鞋袜,想着陈元昭的生辰就在下个月。又替陈元昭做了身新衣。
陈元昭喜穿深色的玄衣,身上几乎没穿过别的颜色。许瑾瑜并未挑别的颜色,依旧做了玄色衣衫,又精心在衣襟处用暗色丝线绣了一只雄鹰。
这样的女红十分考验眼力和绣艺,许瑾瑜虽然精于女红,却也足足花了十几日功夫,才将雄鹰绣好了。
雄鹰展翅欲飞,透出凌厉逼人的霸气,一双鹰目特意用了暗金色的丝线,在光线暗处看不出来,到了阳光下才闪出夺目的光华。因为有了这双锐利的鹰眼,整只雄鹰顿时鲜活起来,似随时会一飞冲天。
初夏和芸香看在眼里,不由得啧啧称赞不已。
“小姐,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初夏笑着夸赞:“这只雄鹰绣了眼睛之后,栩栩如生,又神气又威武,就像姑爷给人的感觉一样!”
初夏称呼起姑爷来越来越顺溜。这和主子的默许纵容自然不无关系。
芸香也忍不住在赞道:“奴婢还从未见过这般精妙的绣艺。将军见到这身新衣,心里不知会怎样欢喜呢!对了,小姐既是为将军做了衣服,不如再做一双鞋子,到了将军生辰那一日,一起送给将军。”
在她们两个面前,许瑾瑜也未忸怩作态:“衣服的大概尺寸我心中有数,做鞋可不一样,总得要具体的鞋样子才行。”
芸香立刻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奴婢这就让人送个信给将军。保准今晚之前鞋样子就会送到小姐的手里。”
“送礼物讲究的是惊喜,这样岂不是提前告诉姑爷小姐为他做衣服鞋子了么?”初夏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又了主意:“不如找个侍卫回安国公府,将姑爷的旧鞋悄悄偷一双过来。小姐照着姑爷的旧鞋做一双新鞋就是了。”
许瑾瑜失笑:“就你鬼主意最多。”
初夏洋洋得意的笑道:“这怎么是鬼主意。奴婢这是为小姐排忧解难。”
许瑾瑜被逗得莞尔一笑,却没反对。
芸香心领神会,立刻去找了个侍卫来,低声吩咐了一番。侍卫领命而去。
到了晚上,许瑾瑜的眼前就多了一双旧鞋。
隔日,许瑾瑜便开始做鞋。
做鞋比做衣服更费事,别的不说,单只纳鞋底便是极耗费时间精力的事。而且,这鞋底怎么做也很有讲究。要针脚细密,做出来的鞋才会结实舒适。想做的好看,就更要花心思了。
好在许瑾瑜多的是时间和耐心。
等她做完第一只鞋的时候,许徵的春闱考试也结束了。
许徵昏天暗地的睡了两三日才恢复了力气精神。考完了春闱等着放榜的这段时间,许徵也没闲着,先去拜访了座师兼未来的岳父,之后每日去赴同年学子的邀约。
等许瑾瑜将第二只鞋做完了,也到了放榜的日子。
许徵一大早就去看榜了。
邹氏和许瑾瑜待在府里等着。比起秋闱时的焦灼不安,此次春闱邹氏要从容多了。秋闱解元,考中春闱是没什么问题的。只看名次高低罢了。
秦王危机解除,许徵又定了门好亲事。邹氏的心事已经去了大半,满心欢喜的期盼着许徵春闱考个好名次。
许瑾瑜今日自是没心情再做女红,和邹氏一边闲聊一边等着。
“大小姐!大喜大喜!”赵老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报喜:“外面有官差来报喜了,徵少爷考了春闱第一。”
许徵竟然又考了第一!
邹氏大喜,忙笑道:“快些给双倍的赏钱!”
赵老管家精神抖擞的应了一声,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匆匆出去了。
“太好了,瑾娘,你听到了没有,你大哥考了春闱第一。”邹氏情绪激动,又笑又哭,几乎语无伦次:“你爹在天之灵知道了,不知会有多高兴”
许瑾瑜也是一阵惊喜。
她早知道许徵会在此次春闱中大放光彩,却也没料到他竟考了第一名会元。
按着此时的科举惯例,春闱考中的所有人还要再参加殿试,由皇上亲自主考。春闱进士都是天子门生,最是清贵。不过,只有春闱前十的试卷能有幸入皇上的眼,一甲的名次也由皇上亲自定夺。
许徵考了第一,也就意味着他一定能进一甲前三。只要殿试上不出差错,被点中状元的机会也是极大的。
邹氏喜极而泣,情不自禁地掩面哭了起来。
许瑾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笑着用帕子为邹氏擦拭眼泪:“娘,大哥考了春闱第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应该笑的合不拢嘴才对。怎么倒哭起来了。”
邹氏吸吸鼻子,展颜道:“你说的对,这样的喜事,我可不能哭。我这就去命人准备赏银,人人都沾点喜气。”
许瑾瑜抿唇一笑:“娘可别忘了我。”
邹氏被逗的笑了起来:“好好好!给你双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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