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亲事,许瑾瑜也有些羞涩:“妧表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这是真心为你高兴,哪里舍得取笑你。”纪妧俏皮地笑了起来:“想当初,你在我面前斩钉截铁地说绝不会嫁给陈表哥。没曾想你们两个竟然成了一对。快些说给我听听。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私下看对了眼?”
他们两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落水时他毫不迟疑的跳水救了她的那一刻?还是为了陈元青激烈争吵的那一回?或许更早,今生在皇宫重逢四目对视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已经悄然悸动。只是一直不肯对自己承认罢了
这些事,许瑾瑜自然不肯对纪妧说起,含糊其辞的应道:“这个我也说不清。大概是看的久了,渐渐觉得他顺眼了。”
这么明显的敷衍之词。纪妧岂能听不出来。不过,许瑾瑜不肯说。她也不会追问。打趣了几句,很快便扯开话题:“我如今怀着身孕,不便回威宁侯府。母亲和大嫂都不在府里,也不知道三妹一个人能不能撑得住。”
纪妤的性子。纪妧这个亲姐姐比谁都清楚。许瑾瑜也没隐瞒,实话实话:“新年初三那一天,我随着母亲去了威宁侯府。见了妤表妹。表嫂不在府里倒是没什么,姨母不在府里。她实在不太适应。”
纪妤在小邹氏身边长大,几乎一天都没离开过。小邹氏这一走,纪妤简直像被亲娘抛弃的孩子一般,说不出的孤单可怜。
纪妧听了这些,不由得蹙眉。
她和纪妤关系不算好,可毕竟是姐妹。有一份割舍不断的血缘亲情。
“我待会儿就去和婆婆说一声,明日我就回府一趟,看看三妹。”纪妧很快下了决心。
许瑾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纪妧用略带央求的目光看了过来:“瑾表妹,明天你若是无事,就和我一起回去陪陪三妹吧!”
许瑾瑜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请求,只得应下了。
隔日,纪妧先去邹家老宅接了许瑾瑜,然后一起回了威宁侯府。
两人一起回府,纪妤十分欢喜,忙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纪妧没见到纪泽的身影,心里暗暗奇怪:“三妹,大哥人呢,没在府里么?”大过年的,就算应酬再多,也不该总将纪妤一个人留在府里吧!
纪妤答道:“大哥今日去田庄陪大嫂,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纪妧这才释然:“大嫂一个人在田庄里过年,大哥确实该去陪陪她。”
提起顾采蘋,不免又要说到小邹氏的病情。纪妧问了几句,纪妤又红了眼眶:“二姐,我好想我娘。”
纪妧看着纪妤这副模样,心里颇不是个滋味,好生安慰了一番。和许瑾瑜一直陪着纪妤,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
纪泽这一天也十分忙碌辛苦。
上午先去了外城的田庄探望顾采蘋。
顾采蘋整日待在庄子里养胎,除了几个丫鬟婆子之外,根本见不到外人。日子过的颇为寂寞冷清。
纪泽一来,顾采蘋心里别提多欢喜了,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出门相迎。
“这么冷的天,你的身子又笨重,不在屋子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纪泽出言责怪,一边拉起顾采蘋略显冰凉的手:“我扶着你进去,地上有冰路滑,你走路时千万小心些。”
体贴入微,温柔关切。
顾采蘋等待了多日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含情脉脉地看了纪泽一眼:“世子说的是,都怪我太急着见你,竟忘了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母以子贵,这句话真是半点不假。以前纪泽对她冷冷淡淡不假辞色,自从她怀了身孕嫁到威宁侯府之后,纪泽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想及此,顾采蘋顿时觉得,不管受多少苦都是值得的。
以纪泽的手段,哄顾采蘋自是不费多少力气。温言款语的关切几句,再陪着顾采蘋吃了午饭,将顾采蘋哄的高高兴兴地才离开。
临走时,顾采蘋依依不舍的问道:“世子,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实在孤单。你若是有空了,一定要记得再来看我。”
纪泽立刻笑道:“好,过些日子我再来。”
出了田庄,纪泽吩咐侍卫们先行回府,身边只带了两个身手最忠心身手最好的侍卫。骑马疾驰了近两个时辰,到了小邹氏那里。
小邹氏所住的这一处田庄,已经算是出了汴梁外城。离官道有几十里路程,等闲绝不会有人特意到这里来。
小邹氏挑中这一处庄子,正是看中这里偏僻幽静。
管着庄子的庄头,是小邹氏几年前特意派来的,忠心可靠。随行来伺候小邹氏的丫鬟婆子,也都是小邹氏的心腹。
小邹氏以生病为由到这里养病,时日一久,孕相渐渐显露,身边人自然都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各自震惊之余,却无人敢多嘴半个字。
以小邹氏的心狠手辣,一旦露出怀疑惊惧,杀人灭口绝不会手软。所以,一个个反而伺候的更加尽心。
各人私下里也不免暗自揣测。小邹氏以前一直待在府里,从不与外男接触来往。这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总不可能是府里的侍卫家丁吧
唯一知道真相的含黛心中惶惶不安。
继母与继子私~通,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小邹氏胆大包天,不但没收敛,连孩子也怀上了。还打算瞒天过海生下孩子。一旦走漏了风声,等待小邹氏的绝没有好下场。她这个贴身丫鬟也没了活路
小邹氏表面镇定,其实心里也日日悬着一颗心。大多待在屋子里,极少出门走动。
“夫人,”含黛走了进来禀报:“世子来了。”
小邹氏眼睛一亮,喜出望外。
自从到了田庄,纪泽还是第一次来。小邹氏本有心出去相迎,可一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略一犹豫便改了主意:“快些请世子进来。”
外面路滑,她这样的年纪怀着身孕,还是小心为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