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汴河上慢慢悠悠的飘荡,船舱中的一双男女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时而欣赏船舱外的美景,时而低声细语,说到情动处免不了唇舌交接。其中的缠绵甜蜜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船上妇人的厨艺确实不错,虽然比不上芸香,家常菜肴也做的颇为美味。
当然了,就算是没滋没味的粗茶淡饭,此时吃到口中,也会格外的美味。
约莫未时三刻,才调转了船头,往来时的小码头划去。
陈元昭在许瑾瑜的耳边低声问道:“今日开心吗?”
若是有熟知陈元昭性情的人在,一定会被惊得掉了下巴。这还是那个冷厉淡漠无情的陈元昭吗?
许瑾瑜轻笑着嗯了一声。
这一日的甜蜜时光,仿佛是偷来的一般,过的飞快。过了这一天,想再见独处不知又会是何时何地了。
虽说许徵不再阻难她出门和陈元昭相见。不过,两人到底还没定亲,见面太过频繁总不太合适。而且,陈元昭平日十分忙碌,也未必有空登门去看她。
陈元昭显然也很清楚两人相见不易,也因此格外的留念不舍。
船只到岸了。
陈元昭加倍付了船只,船夫和妇人俱都喜形于色¤∵,,连连道谢。那妇人早看出两人关系密切,临别前笑道:“祝这位公子和小姐早日结为佳偶。”
这一双男女容貌气质出众,穿戴绝不平常。显然出身良好。若是夫妇同游,至少会带些伺候的丫鬟小厮来。只两个人前来,显然是因为尚未成亲要避人耳目。
这句话。听的陈元昭十分愉悦,又给了赏银。在妇人的千恩万谢中,抱了许瑾瑜上马离开。
过了未时,初夏便开始坐立难安,站在院子门口频频张望。
小姐和将军已经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至于芸香,难得有机会见到周聪。打着禀报事务的借口一直和周聪说话。
待大事小事一一禀报完了,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又腆着脸说道:“周统领。我平日跟在许小姐身边,没什么练武过招的机会。身手较之以前多有退步,今日有空,不知周统领是否肯指点几招。”
若是换了周勇听到这番话。肯定要嗤之以鼻。
芸香的特长是配药制毒解毒。什么时候也这么在意身手了?
明明就是找机会接近心上人嘛!
周聪目光扫过芸香略有些紧张泛红的脸孔,略一点头。然后领着芸香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上,拆招过招指点了起来
初夏听到动静,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
练武过招,免不了会有肢体接触。周聪神色肃然十分正经,芸香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张略显平凡的脸孔微微泛红,眼神羞涩中透着一丝欢喜,倒是比平日动人多了。
初夏这一看。便窥出了芸香的心思,不由得莞尔一笑。心里暗暗想着。芸香的眼光实在不错。这个周统领面容端正俊朗生性沉稳身手又好,确实是良配。只不知道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想到周聪,不免就想到了他的堂弟周勇。
自从搬出侯府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周勇。偶尔想起,心中竟有些怅然
这一惆怅发呆,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门外响起了马蹄声。
初夏心里一动,忙去开了院门。
只见四蹄踏雪的骏马停在门外,陈元昭神采飞扬的下了马,然后伸出手臂,将侧坐在马上的少女抱下马。动作温柔仔细。
“小姐,你可总算回来了。”初夏松了口气,一脸欢喜地迎了过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难熬。这半天,初夏的脖子都快伸长了。
许瑾瑜的俏脸红扑扑的,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神色间却愉悦而轻松,唇角弯弯:“初夏,你是不是等的急了?”
初夏先点头,然后又连连摇头:“没有的事,难得今日小姐不用奴婢伺候,奴婢待在这儿格外悠闲自在呢!”
一听就知道言不由衷。
许瑾瑜哑然失笑,好言安抚道:“今天是例外,以后我再也不丢下你了。”
初夏自幼陪伴在她身边,两人朝夕相伴形影不离。今天随着陈元昭出去,将初夏独自留下,别说初夏失落,就连她的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初夏被许瑾瑜这么一哄,心里那一丝哀怨顿时烟消云散。欢快地笑道:“小姐不用担心奴婢,奴婢一个人呆着也挺好的。”眼角余光瞄到芸香过来了,又笑嘻嘻的说道:“芸香有周统领指点练武,巴不得小姐和将军再迟些回来呢!”
芸香顿时红了脸,心虚的不敢抬眼看许瑾瑜:“哪有的事。初夏你可别胡说。”
许瑾瑜了然,露出会心的笑意。
原来芸香恋慕周聪啊
陈元昭挑了挑眉,看向周聪,目光中流露出询问之意。
周聪神色自若,看不出心思如何。
天色不早了,许瑾瑜不便再多留,转身对陈元昭说道:“我要先走了。”
陈元昭嗯了一声。
许瑾瑜领着初夏芸香上了马车,临走前,撩起车帘向陈元昭挥手作别。
陈元昭目送着许瑾瑜上了马车。一直等到马车驶出巷子不见了踪影,才收回目光。
周聪在陈元昭身边多年,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咧嘴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此话果然半点不假!”
陈元昭不理会他的打趣,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对芸香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聪:“”
“说起来。芸香也老大不小了吧!”陈元昭若有所思的说道:“过了年就整二十了。她暗中恋慕你也有几年了。又常年被派出去做眼线,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难得见一回,连女子的矜持也顾不上了。主动求你指点练武。这样的情意,你岂能忍心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