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瑶也只是感慨了那么一下下,转瞬即逝,因为对于她来说,另一件事才重要。
“刚刚您说,这两日便要乘胜追击予以威慑,”陆云瑶知道这件事绝没楚王说得这么简单,“有……危险吗?”
墨沧澜刚要回答,但当看见陆云瑶认真惊恐的眼神时,便将那善意的谎言生生咽了下去——善意谎言这种东西,也要分对象,如果对方比较单纯、容易相信,那么善意的谎言可以使用,但如果对方是陆云瑶这种聪明且又敏感之人,给她一个满是漏洞的善意谎言,只能引发她的胡思乱想,还不如实话实说。
“首先,这一场仗,很重要,”墨沧澜紧了紧牵着陆云瑶的手,好似永远不舍放开,“必须要打、必须要胜!起到威慑力,令绥国短时间不敢轻举妄动,拖延时间。其次,绥国感受到了压力,便会对秦国提出更多要求,毕竟死伤都是绥国人,秦国只出一些粮草便瓜分胜利果实,在绥国伤亡不重的情况下好似公平,但一旦平衡打破,绥国一方便会心中失衡。不平衡,就要索求,而秦国那边不仅粮草上涨,还会认为绥国坐地起价,两者很难谈拢。”
楚王的语调轻描淡写,但听在陆云瑶耳中却好似一枚枚炸弹爆炸。
因为知晓几日后战争的重要性,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所以,”陆云瑶的声音有些颤抖,“您也要去前线?主帅不是坐镇军中就可以吗?”她感受到了危险。
楚王伸手,轻抚了抚陆云瑶的面颊,“我需要带人追击。”
“那外公?外公带人追不就行?”虽然她爱爷爷,但如果永安侯和楚王必须出一个人,她还是希望永安侯去,不是因为她舍不得楚王死,而是永安侯是几十年的主帅,身经百战,更有胜算。楚王去……不是送死吗?
“永安侯带人游击战,”墨沧澜道,“永安侯和蔺家军对西北地形十分了解,最适合游击战,所以他将队伍全部带走,除了把铁盾军留给我。还好之前训练的轻骑队伍是我的兵,这样主战场不会受到影响。”
“你会……跟着队伍追击?”
“当然,”墨沧澜看着小姑娘红着眼圈瑟瑟发抖的样子,既然满足又担忧,“而且还有一个坏消息。”
“什么?”
“顾世子也要出战了,不是在救护所,而是做候补武将。”
“让他带兵出击不行?”陆云瑶焦急。
墨沧澜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女人还真是翻脸无情,好歹也是你前未婚夫,难道你就一点不担心他?”
“不担心,他有他未来妻子担心,关我什么事?”陆云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算继续劝说,“王爷,您能不能……”
“舟意也要上战场,”墨沧澜饶有兴致地抚了抚自己消瘦的下巴,“舟意虽然学医,但当年被我逼着学了不少武艺和兵法,我对他的表现很期待。”
“……”陆云瑶抖了抖,“那么……缺人手吗?”
墨沧澜知晓陆云瑶误会了,但却不打算解释,“是。”
缺人手是一定的,常年战乱人员损失严重,但还没缺到让大夫上战场。
这十年来,楚王以未来帝王的标准培养曲舟意,不仅要会“坐江山”更要会“打江山”,可惜因楚王后期身体已无法征战,所以培训结束的曲舟意从未真正到战场,而楚王也不放心将曲舟意交给其他元帅,便作罢。
这一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