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确实有这个因素,人心是杆秤,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影响下,大家的喜恶都差不多。
沈头目没辙了,他必须得承认己方的责任,要不然外面这么多人拦着,他想走都走不了。
报警?别逗了,现在就有警察在旁边呢。
不过他不承认是自己的责任,想推到临时工身上——这也是相当经典的套路了。
但是叶清漪不认这个账,她认为“如果没有沈主任的话,我会答应那俩人在里面看守吗?别跟我说临时工什么的,我就认准你了。”
最后还是警方协调了一下,折中处理,失职的主体暂时被认定为“沈主任指派的两人”。
然后是失窃的八千多瓶酒的价格,叶清漪认定每瓶三十,沈头目坚决不认账,谈来谈去就谈成了二十五一瓶。
那么失窃物品的价格,差不多就是二十万出头。
叶清漪并不能确定,对方到底偷了几瓶酒,如果她知道,丢掉的两件酒价值八十四万,估计心里绝对不会好受。
但是沈头目此刻的心情,也不好受,因为他非常确定,那两件酒……自己卖不了二十万。
所以还是亏了啊。
反正认定责任之后,这就真的可以报失窃案了——叶总苦恼的是,做为失窃案的现场,酒厂的很大一部分还是得封着。
不算三生酒的市价,只算这二十多万的价值,也是不小的案子了。
沈头目离开之后相当恼火,他心里不平衡,于是打听半天,找到了部里派下来的人,说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他觉得郑阳人这么做事是不对的,窦公子刚刚出事,你们不老老实实缩起来,反而要为窦公子生前打压的公司翻案——这也太不把窦家当回事了吧?
正是一直有这么个逻辑,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对三生酒业出手。
但是那边的反应很奇怪,一开始还了解了一下事情原委,结果听明白经过之后,直接把他撵了出去——滚蛋!
在窦家人眼里,窦公子强取豪夺并不奇怪,但是人都死了,你一个小蝼蚁想借着死人牟利,这不是捣乱吗?人家没动手打他,已经算客气的了。
不过窦公子的人不打他,不代表别人不打他,当天下午,他在当街被人拦住了。
拦他的人自称叫二和尚,身后带着十几个混混,光天化日之下,二话不说就打了他一顿。
打完之后,二和尚才说了一句,“赶紧把三生酒的五十万欠款交了!”
沈头目觉得自己太冤枉了,马勒戈壁的,我就只欠他们二十万呀。
然后他就又被打了一顿,“草拟打野的,二哥出来收水,不要成本吗?”
第二天一大早,他才出了家门,又碰上了这帮家伙。
这次他们倒是没打人,只是笑眯眯地发话,“今天把钱还了啊,明天起就收利息了。”
沈头目这次就吓坏了,对方可是连自己的家都认住了,他二话不说,转头就去找朋友了——沈某人在郑阳混了这么久,手里还有点小权力,也能找到几个道上人物的。
他是宁肯把钱给了这些道上人物,也不能接受讹诈,身为个男人,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
不过道上人物对官府中人的态度……不说也罢,你强的时候,他们上杆子巴结,你要是落魄了,人家翻脸比翻书还快。
正经是道上人物相互之间,偶尔还会因为某些原因,伸手帮一下落难的同道,但是和官府中人交往,从来不会有这种可能。
他连着联系了好几个人,人家只是嗯嗯啊啊,然后就表示,这事儿我们要了解一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没有人给他回信儿,甚至他再次打过去电话的时候,人家直接拒绝了。
最后他不得不找了一个远方亲戚的小孩,小孩也是不学好,跟社会上的人走得比较近,还戒过毒——平时他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小孩接了电话不久,主动打电话过来,“叔,事儿我帮你问了,不过现在没钱了,我知道您不带见我,我也不勉强,您给我微信转两千,我告诉您实情。”
沈头目这时候不会在乎这点钱的,“我先转一千,你小子做事不靠谱。”
小孩还真讲信用,收了钱之后回了条语音,“二和尚都让三生酒业收拾过,您这次可是惹了一个硬茬子。”
(更新到,召唤月票和助力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