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岳福认为,带了储物法器的那位,未必就没带手机——定了静音的可能性倒是比较大。
但是别说定了静音,就算你关了机也没用啊。
他记得非常清楚的一点,那是在他请钱大师吃饭的时候。
钱大师一手搂着一个娇滴滴的妹儿,一边醉醺醺地发话,“朱老板你放心,我的行踪,可以卫星全球定位,方便国家能找到我……不吹牛,我就是有这样的级别。”
钱大师吹牛了没有,朱老板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相信,国家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他希望,警方能帮他找到冯君的手机信号。
不过他的心里,是相当地愤愤不平:特么的,明明沈光明是大头,你为难我这小人物,有意思吗?
又过三个小时,他在睡梦中,再次听到了电话铃响。
这次来电话的是美容整形医院,跟前两个电话一模一样,这个医院也失窃了。
因为前两个医院出事之前,是对有源监控的干扰,所以美容整形医院这里,在外面架设一个高级摄像机,加装了红外镜头,实时拍摄医院里发生的一切。
美容整形医院的仪器,就贵得多了,丢失的几件,价值两千多万。
不过还好,因为有了准备,而朱老板本人也是个摄影爱好者,甚至还专门跑到过北极圈,延时摄影拍摄极光,在摄影圈子里,造成了小小的轰动。
所以,医院大致拍下了窃贼的身影,那是一个身着道袍的瘦小身影,甚至还拍到了脸部正面,不过图像有点失真,不太容易辨识。
但就算这样,也看得出来,这个人绝对不是冯君。
以上所说的,都是正常人比较容易理解的东西,紧接着,就是正常人不太理解的东西了。
这人在医院里转了一圈,然后就离开了,但是令人不解的是——然后设备就不见了?
还有一点,警察们也是很不理解:按说偷东西,怎么也要穿一身比较利索的衣服,穿上道袍偷东西……喂喂,你们以为自己是在盗墓吗?
但是朱岳福很清楚对方穿道袍偷东西的逻辑:人家偷这些设备,是想怎么偷就怎么偷,根本无所谓穿什么。
对方之所以穿上道袍,是要告诉他这个主人:咱们的恩怨,源自于道门。
朱岳福对此心知肚明,但又无法向警方明说,心里也是相当地憋屈。
不过这个时候,撇开憋屈先不说,他必须先赶往现场。
这次丢的东西太多了,两千多万的设备呢,可怜他一年下来才能赚多少?
去了现场之后,他二话不说,直接拿个信封,放在了办案的警察面前,“一点小心思,不成敬意,请加班的警官兄弟们加餐……另外请教一句,今晚值班的是哪个局长?”
信封不小,看一看厚度,就知道这是十万块——哪怕是五十块一张,也是五万。
办案的警察不动那个信封,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沉声发话,“你什么意思?”
朱岳福也不遮掩,直接回答,“我大概能提供嫌疑人的消息,就是希望兄弟们辛苦一下,找一找证据,有点证据收集起来,成本比较高,弟兄们也会很辛苦……”
顿了一顿,他继续发话,“找你们值班局长,也是想请他帮忙,严查对方。”
警察听明白了,我们负责找证据,头儿负责抓人,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这钱他还是不能收,“你可以给我们提供嫌疑人的资料,但是这件事,还是得领导拍板,而且……我们不保证能找到证据。”
这也是应有之意,他不可能看到钱就表示,我们现在就去抓人。
“这个我知道,”朱老板点点头,黑着脸发话,“不过两千多万的设备丢了,这事儿我肯定跟他们没完,比较起来,这点钱真不算什么,警官你别嫌少就好。”
“你先收起来吧,”警察点点头,“你得先做好我们头儿的工作。”
两千多万的失窃案,其实够得上采用各种手段了,更别说朱老板的钱也给到位了。
但是专家来调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的线索,指向某个郑阳人。
那两个医院,也调查了,忙到了第二天上午,依旧是一无所获。
不过警方得到了冯君的真实身份,并且通过身份证号码,查到了他所入住的度假村。
按说这就可以请冯君来喝茶了,但是一问房间是谁预定的,警察有点挠头了——也是体制里的人?这种时候,敢这么花钱招待人?
再一打听,得知还有一辆警车在为住客服务,这尼玛……问题很大条啊。
帮忙订房间的人,只是杨家堂哥的下属,他连领导的招牌都没有打,更不可能泄露住客的身份——这是该有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