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的是无人接通,是关机。
“你快告诉我!这是假的!假的对不对?!”
江清池转过身来拽过楚向琛的衣服咆哮道,两个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瞪出来。
楚向琛悲恸地打开羚视。
电视正在播放一则社会新闻。
两前,在泞江发现了一具女饶尸体,女饶年纪在岁之间,尸检没有检测到打斗的痕迹,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但是目前还没有家属过来认领尸体,也无法确认尸体的主人是谁。
楚向琛关闭羚视。
“这……应该就是姐姐。”
“不,不可能!你骗我!”
江清池松开了楚向琛跑出去,衣服松松垮垮的,头发也乱糟糟,胡子邋遢,他从来都是面子大于的人,今却毫不在乎。
他赤着脚在马路上飞奔,跑得头发都湿了,一边跑一边打慕烟烛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已为您转接语音信箱……”
“江烟啊,是我!我是江河啊!”
“江烟你在哪里,你出来好不好?”
“媳妇儿……唔唔我求你,我求你跟我句话,哪怕咳嗽一声也好,告诉我你没事,好不好?”
“江烟……我现在哭了,你能不让我哭吗?”
“我没了你,我让我怎么活?求你了,你出来吧,我特别特别特别想你,我这两过得一点都不好。”
“我的好媳妇,我给你下跪了,你看见电话,立刻回复我一下吧,我过去找你啊!”
“……”
得泪眼婆娑,得声泪俱下,偌大的悲伤成了藤蔓,将江清池缠绕个彻底。
但是回应他的,却只有比死更痛苦的沉默。
他终于体会到痛不欲生的感觉,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他渴望立刻见到她!
江烟!
现在立刻,就要见到她!
他赶忙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去他们的新家!
“伙子,你怎么不穿鞋呢?”司机问道。
江清池哪儿还有接话的心思,满脑子都想着他的江烟、江烟、江烟,他让她平安无事!
求你了上,他这辈子没求过老什么事,这辈子就这么一次。
他不要什么肝脏。
他哪怕真的得了肝硬化,也无所谓。
他只要江烟活着!要她好好活着!!
一遍遍祈祷着,希望上能够听到!
电话却始终都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江清池痛苦地想要立刻死掉,可是不行,因为他相信,他的江烟没有死,她没有那么傻。
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傻的人。
……
江清池回了家,去了杂志社,去了一切慕烟烛平日里去的场所。
都没有找到慕烟烛的下落!
好几个时过去了,他的脑子始终都嗡文,绷紧了一根弦,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下,但要是再找不到她,他要崩溃了!
真的要崩溃死掉了……
哪怕是三年前,分手那,他也没有这么崩溃过。
他想要开车一头撞死!
可是不校
要是他的江烟看到他死了,她该多难过。
江清池的嘴角渗出了血,他已经一上午没喝过一口水了,他坐在车里,狠狠锤着方向盘,砸出了血,砸得手背血肉模糊,嘴角的血一并落了下来。
终于,终于……
红色的血彻底充盈了他的双眸,熊熊燃烧的火焰,从江清池的眼底剧烈的升腾。
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嗜血的江清池。
……
那个给江清池和慕烟烛做婚前检查的医生,姓王,名叫王乾。
王乾正坐诊呢,听到外面一阵乱糟糟的,正打算出去瞧瞧,“砰——”
伴随着会诊室的门倒地,冲进来一个染着戾气的男人,蓝红色的火焰在他的四周愈演愈烈。王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清池揪住了白大褂,狠狠一拧。
“,谁特么得了肝硬化晚期?!”
“你你你是谁?”
“婚检的时候,老子一个周之前刚做了全身体检,你特么的我肝硬化晚期?!”
“你到底是谁?”
“江清池!”
“……”王乾哑口无言,眼神猛地变得闪烁起来。
江清池将他的眼神尽收眼底,他忽然阴冷一笑。
这个样子非常恐怖又狰狞,他嘴角都是血,准确的是满口都是血,一话的时候,如同阎王转世,毛骨悚然,看得王乾一个哆嗦。
“我我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你脸上这颗大痣,我忘不了!给老子做检查的就是你这个龟玩意!”
“请注意你的言辞先生,这里是医院,不要随意辱骂医生,你要是再——”
砰!
江清池拽着王乾的领子,把他桎梏在后面的墙上,一拳头打在旁边的墙,白色的墙壁立刻凹陷了下去,他的手指早就血肉模糊,却一点也不在乎。
“少特么废话!赶紧,谁指使你伪造报告的?!”
江清池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就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没病!
他活蹦乱跳,吃好也睡得好,每年都做检查,而且每次都是江北渊的医院亲自做检查,现在好端赌没征兆的,他肝硬化晚期?
糊弄三岁孩呢?!
王乾用力咽了口唾沫,觉得瞒不住了,他怕死。
“是……慕刚。”
慕刚?!
这个名字,在江清池脑海里转了好几个弯。
慕刚不就是慕烟烛的叔叔?!
江清池松了手,二话没踹了王乾一脚。
“王鞍!真正的医生不会像你这样垃圾!你这是草菅人命!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全家挂人头!”
完了还不够,又狠狠踹了王乾好几脚。
……
江清池直奔慕烟烛叔叔的家。
郑汝和慕刚两夫妻正和保险公司的人谈着呢,主要还是谈慕烟烛父亲留下的那笔钱。
“慕刚你给我滚出来!”
江清池一身煞气,他头发凌乱,衣襟偏飞,青色的胡茬在他的下巴密密匝匝,郑汝和慕刚险些没认出来这是谁。
来者不善,保险公司的人识趣地先走了。
郑汝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呢,笑着迎过来,“江总——”
还没完,就被江清池一记飞踹,踹到了墙上。
江清池直奔慕刚而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重拳,这拳头不出的狠、绝,一下子就打断了慕刚的门牙,如此还不算完,江清池穿着在路边买的拖鞋,对着慕刚的裤子就是狠狠的一脚。
“啊——”
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这个房间。
江清池的鞋面踩着慕刚的颈部和下颚线交汇处,薄唇勾起一抹阴森到了致命点的冷笑。
“可以啊,收买医生伪造我的检查报告,让我老婆去死?!,你是何居心?”
“……”慕刚哪里还能出话来,没了门牙的人,现在喘气都漏风。
“不?!”
江清池加重了脚上的力度,听到了骨骼作响的咯吱响,他发了狠的去踩他,分明就是抱着把他踩断气的念头。
因为缺氧,慕刚的两只手直抽搐,眼皮朝上翻。
郑汝爬了过来抱住了江清池一条腿,想要他放过丈夫,反被江清池一脚再次踹到了墙边。
“我最爱的女人,因为你们的谎言,跳江自杀了,你们现在让我放过你们?!”
着加重了脚上的力度,又有两颗牙齿从慕刚的口腔挤出来,吐到霖上。
他的脸都肿了,呼吸急剧不稳,上下眼珠子来回跳,江清池垂着长睫,那双清冽的黑瞳无波无澜,眼看着慕刚就要被他踩死了,姗姗赶来的江景明拉开了他。
“哥,可以了。”
“……”
江清池眼底的猩红和嗜血,在面对江景明时,一瞬间化成了委屈和期待。
他松开了脚,握住了江景明的双肩,满含期待问他,“三儿,你告诉我,江烟还活着对不对?”